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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需要多少钱呢?」
「噢,他要一千圆。话说这年头哪个人身上连一千圆都没有啊。」
「哎呀~这就不清楚了。」
曾我野嘴角浮现微笑,同时皱着眉头说:「我妹妹也念这所国中,但她真的很笨。之前还说什么『一星期不带钱去学校上课,就算达成传说』,然后真的没带钱包去上课呢。那是什么黄金传说啊。」
「哈哈哈。」
我想起在便利商店,入香和朋友对金钱高谈阔论的口气,忍不住笑了出来。
「总之我去去就回来。」
「我也陪你一起去吧。」
镰足同学一边以脚尖玩着木踏板的板缝,同时开口。
曾我野嘟起鸭子嘴。
「我知道了。那么教室见,拜啰~」
「拜啰拜啰~」
说完,镰足同学像是敬礼般,举起手在额头旁边微微挥了挥。
由于我是从高中部进入学校,进入国中部的校舍还是头一遭。
听说东京飞鸟学园附中是最近才成立的,校舍也十分新颖。
制服倒是一样,只有室内鞋的颜色不同。但那些国中生却敏锐地发现我和镰足同学的相异之处,经过我们身边时都投以好奇的眼光。
学校是一个十分内向的组织,没有为外来者设立的标示。
我走出专科教室并排的走廊下,不知该往何处去时,
「二年A班在南栋的三楼哟。」
镰足同学拿出万能机器告诉我。什么事情都知道,真的好恐怖。
「太一同学是公立国中出身的呢,和这里的气氛应该不一样吧?」
她一边盯着挂在楼梯平台的镜子,同时问我。
我停下脚步,看着她拨弄自己的头发。
「有吗?这里的校舍的确比较新,但其他地方似乎没什么差别。」
「喔,是这样吗?」
镰足同学继续往前走,同时惋惜地回过头来看着镜子。
「不过根据资料,二十一世纪的公立学校不是已经荒废,教育落差越来越大了吗?」
「没有荒废啦。不过班上的确有几个比较讨厌的人,也有人课上到一半会突然冲出教室。」
「原来如此。那就先将证词记录在报告书上吧。『因为想脱离:这种不三不四的烂地方,所以我才拚命念书,进入东京飞鸟学园高中。』」
镰足同学对着机器的立体影像视窗说话,大概是声音纪录之类。
「不是啦,我的母校才没有不三不四,大家都很认真。」
「嗯嗯,『除了我以外,每个同学都是大有来头的街头小霸王。』」
「没有啦,大家都很普通。不过举办同学会似乎都没找我。」
「喔,因为是在牢里举办吗?」
「谁跟你牢里啊。而且会场是距离我家步行五分钟距离的萨莉亚餐厅啦。」
都是镰足同学,害我想起讨厌的回忆。
某个星期六晚上,家里的电话响起。对方问我「我们在同学会,中野同学要不要来?」
是我国中一直暗恋的女生。
我连他们举办同学会都不知道耶。如果我的神经够敏锐,当下能立刻回答「喔,好啊好啊。听得出来你们那边很热闹呢,真是的……在我抵达之前可别玩得太开啊。」的话,纵使知道自己被甩了,也还是能将自己的心意传达给她吧。
走廊上一群中二样的小鬼,但却比高中的校舍安静。大家都颇有礼貌地站着聊天,或是玩类似鬼抓人的游戏。
有些学生从女生厕所走出来。从门缝可以窥见女厕名产「排到镜子前的长蛇队列」,这和高中一模一样。
「『在我的母校,男生厕所是鸦片窟,女生厕所是卖淫窟。』」
「哪来的魔界啊,还有你那是什么报告书?」
镰足同学只有嘴上笑了笑,同时撇过头去。
「『之前我喜欢的女生,曾经和大学生交往过。』」
「你在说什么——咦?真的吗?」
「是的,不过似乎只有肉体上的关系吧。」
「不会吧……真是晴天霹雳啊……」
虽然嘴上这么说,其实我并没有受到太多打击。我喜欢的女生一定会和我以外的男生交往,因为她是我会看上的好女生啊。
或许是为了鼓励我,镰足同学搂着我的肩膀,拉着我往前走。
「太一同学,别那么沮丧嘛。幸好太一同学的纯洁没有被那种女人污染,我认为这样很好哟。」
「少啰唆,什么纯洁,那能吃吗?」
纯洁的国中生们,惊讶地看着我们这对勾肩搭背,走在走廊上的高中生男女。
「这里就是大海的教室吧。好,进去看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