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凉触感。冠叶讶异地摸了该处,似乎有东西贴在泪痕上。
「跟我一样了。」说了这句话的阳球,食指上也裹着小熊图案的OK绷。「这么一来就不会痛了吧?」
阳球略歪着头,一脸担心地观察冠叶。黑色小洋装和黑色裤袜,配上黑色鞋子的纯白女孩。
「还痛吗?」
「没事了。」惊讶的冠叶停止哭泣,改对阳球露出微笑。
从这时起,冠叶成了高仓家的孩子,成了晶马和阳球的哥哥。不知何时开始,冠叶发誓绝对要守护阳球。绝不让任何人破坏这个家庭。
他绝对要亲手拯救最重要的妹妹。
「我一定会救你的。」
回头一看,阳球被四面堆到天花板高的黑色泰迪熊围绕,抱着膝盖,孤零零地坐着。
「嗯。」阳球嫣然一笑,点点头。「我会跟着你的,小冠。」
一直以来都受到冠叶守护,阳球想:这次不换自己守护冠叶不行。也因此,她才会来到冠叶身边。虽然尚未清楚掌握冠叶所谓「拯救阳球」带有何种意义,但冠叶果然是跟组织的人在一起,每天透过许多荧幕在讨论着什么。相信也不是什么好事吧。
门上贴着小小的「企鹅会」标志。黑色泰迪熊群释放着凶恶的红色光芒。时常进出这里的黑衣男子们。明明很温柔,却总给人疏离感的冠叶背影。已经无法回头了。无论如何都必须阻止冠叶,将他救离这里。即使自己会因此死去也在所不惜。
鹫塚医师在黎明前做了个奇妙的梦。他打开自己诊疗室的门,出现在眼前的却是从未见过的房间,简直不像位在这家医院。他立刻回到黑暗的走廊确认,再怎么看,这里都应是他的诊疗室。但无论是被粉刷得凹凹凸凸的墙壁、投影墙上的朦胧时钟、珐琅的家具或木架,他全部没有印象。房间里没有半样是鵞塚用过的东西。
「欢迎来到我的诊疗室。」回过神来,圆凳上坐了一名青年。他跷着二郎腿,将长发绑成一束,浅浅微笑。闪耀着各色光芒的眼睛即使正注视着鹫塚,也像是心不在焉地凝望更遥远的某处。
在身穿白衣的青年身边,站着两名面无表情的黑衣男孩。
「小孩?」
两名男孩以红色眼瞳注视鹫塚的脸。
「晚安。或者,该说早安了?」青年慢条斯理地说:「别客气,请坐。」
「晚安。」鹫塚坐在平时患者坐的圆凳上。
因为没戴眼镜便做梦,视野才变得那么朦胧吗?但刚刚走在医院走廊上时,鵞塚觉得自己脚步确实,而且就算很久没使用,他也不可能搞错自己的诊疗室。
「虽然冒昧,请问医生对幽灵有什么看法?」青年不怀好意地微笑。
「认为存在吗?」「觉得害怕吗?」男孩们也嘻嘻笑着,大声发问。
「唔,我是个医生,对这种不科学的东西实在敬谢不敏。」鹫塚回答,并摸摸自己身上,想知道自己现在是穿着睡衣还是白袍。只要能找到胸口与腰际的口袋,应该就能取出收在那里的眼镜盒吧。
「这样啊。其实是有名男孩见到幽灵了。而且他还能跟幽灵对谈呢。」青年压低声音,像在讲鬼故事似地喃喃道。
「那是种幻听与幻觉吧?由强烈的思念或愿望所造成的幻觉。」鹫塚再度环顾黑暗的诊疗室。隐约闻到各种药品的气味,以及某种花香。「话说回来,这个房间应该是我的诊疗室,但似乎又不大一样。这场梦境的感觉真是清晰啊。」
「真是抱歉,在医生去德国的这段时间,我暂时借用这间房间了。怎样?看起来挺不赖吧?」青年说完,孩子们一齐拍手。「布置得美仑美奂!」「感动得发麻了!」
「呃,抱歉,我现在没戴眼镜。更不好意思的是,我连自己是否穿白袍也不知道。算了,反正是梦,应该没关系吧?」
「不,这可就伤脑筋了。有个东西想请医生看一下呢。」
「但是我没戴眼镜,什么都看不清楚。」
下一刻,鹫塚的视野一口气变得清晰起来。刚进入诊疗室时的不协调感不见了,鹫塚回到了自己的诊疗室。干净的墙壁挂着制药公司的月历,笔筒有鹫塚爱用的钢笔,桌子跟病床也变回跟这家医院任何一间诊疗室相同的样式。不可思议的男孩们也失去踪影。
「喏,请看这张照片。您应该很怀念吧。」
接过青年递交的相框,鹫塚的鼻梁上已戴着平时的眼镜。
「这是……」那是一张在南极拍摄的团体照。正经八百比出和平手势的男人的脸,有段时期经常出现在萤光幕上。
「我是指旁边。」
一脸严肃的男人所在的团体旁边,有名长发的美男子。他身穿毛皮大衣,一样也做出和平手势。
鹫塚想起往事,深深叹了口气。
「唉,这是很久以前的事了。他是我一个非常优秀的助手。没想到却成了犯罪组织的领袖,引起一桩重大事件,结果他本人也死了。」
「那时只差一点点就成功了呢。可惜被一个可爱的小女孩——桃果妨碍了。」青年话语中泛着笑意,从鹫塚手上拿回照片。
「怪了,你、你不是真悧吗?」那是刚在照片里看过,过去曾担任鹫塚助手的男子的名字。
是个脸庞有如女性般清秀,身材顾长,长发松垮垮地束起,脸上总是挂着沉稳微笑的男人。
「你为什么会在这里。因为这是梦吗?但,又为什么?」
「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