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显然都不知道状况。
「又要告知了吗。」老哥盘腿坐下,咕哝着。
「我们已经不需要你了!」即使没有企鹅帽,我们也有真悧医生跟新药。靠着这些,阳球就能得救。老哥说不用担心钱,我也相信他,既然如此,我们便没有必要靠日记「转换命运」。
我们已经跟企鹅罐或日记毫无瓜葛了。
「你们忘了自己的任务吗!现在已到了刻不容缓的时候,快去取得企鹅罐吧!」企鹅帽女王显得有些不耐烦,左脚用力在地上踩两次,大地难以置信地大幅震荡,我们整个身体弹跳起来。
「以那么夸张的方式退场,为什么现在又现身了?」我重新观察已恢复往昔美丽的异空间。仿佛一切不曾染上灰色,失去芬芳而腐朽。企鹅帽女王又恢复那身光艳的黑色企鹅礼服,拖着长长的裙摆。「因为阳球恢复精神,所以恢复精神?」
「所以说,企鹅罐真的就是那本日记吗?」老哥慎重起见,提出关键问题。
企鹅帽女王却露出奇妙表情,沉默了半晌,开口:
「秘密。」
「好不容易现身,竟然还要保密?」我跟老哥只能苦笑。顺带一提,同一句话,同是出自阳球嘴里,由她说来却一点也不可爱。
「但作为奖励,我可以告诉你们一件重要的事。如果你们继续忽视不管企鹅罐,你们家中某人将会受到严重惩罚。」
听到「惩罚」这个词,我不禁重新站直。不能继续悠哉下去了。不知道还会发生什么事,我们仍不可掉以轻心。「惩罚」本来就是不讲理的。我们差点忘了我们随时都可能受罚。
「什么意思?」老哥站了起来。
「你们最重要的事物将会遭破坏。」
「最重要的?什么意思嘛。」阳球病倒时,我以为我们所受的惩罚就是被夺走阳球。但,我们回避了这个事态。现在她又说我们最重要的事物……
太抽象了。
「最重要的事物。」老哥把手盘在胸前沉思。
企鹅帽女王冷笑一声,轮流瞪了我们。
「什么跟什么嘛!我们难得一家人快乐地吃章鱼烧,却突然被人告知这番话,哪有人能立刻回答『好的,我知道了』啊……」说到这里,我想起来了;想起这种情况下,我通常会遭遇的对待。「等等,等等,我的话还没有说完啊!」
果其不然,脚底地板开了一个大洞,我的身体被抛进黑暗之中。我在黑暗中无止境地掉落:心情也跟着不安起来。果然不可能轻易地回到「普通」生活吧。也许,仅仅想要一家三口静静地生活,对我们已是过于奢侈的愿望。
对我们的惩罚尚未结束。
「来场生存战略吧!」低沉有力的声音,由遥远上方传来。
说不定,惩罚会跟着我们一辈子。我们再也不能安稳过日。若真是如此,我们又何须这般奔走、受伤、哭泣或叫喊呢?我已厌倦不管什么事,都只能在心中用「命运」一词说服自己了。
「我不是没资格吗?」冠叶低头,对企鹅帽女王说:「我已经拯救不了阳球吧?」
企鹅帽女王静静叹了口气,走到冠叶面前。
「你办得到的。本小姐知道这点。」阳球眯细红色眼睛,蹲下,轻摸冠叶的短发。「因为,所谓的企鹅罐,就是指你的……」
「我办不到!」冠叶悲伤大叫。阳球将他的头抱在胸前。
企鹅帽女王温柔地摸着他的头发,以细得几乎听不见的声音说:「并非办不到。」
企鹅帽世界的甜美香气变得浓厚呛鼻,柔软荷叶边的波浪包围冠叶。冠叶不得不闭上眼,阳球的冰凉手指轻轻触碰他的眼皮。
「别被迷惑了。」
多蕗桂树与时笼百合的公寓迟迟增添不了新东西。新家具或家电几乎全是百合自行挑选而来的,至于对彼此生活有必要的东西或单身时代的东西大多没舍弃,直接搬进这问公寓。百合搬来专属的大型衣橱与梳妆台,并将为数众多的衣物、珠宝及美容用品整齐收纳于此;多蕗则将野鸟相关书籍和赏鸟用具收进小抽屉。若说唯一有变化之处,那就是多蕗身上的穿着吧。
百合受不了多蕗的服装品味,时常不经同意就替他购买衬衫或鞋子。
「从这当中选来穿吧,我想尺寸很适合你。如果有不喜欢的,直接丢掉也无妨。」
听见百合所言,一脸呆相的多蕗睁大眼睛,连忙喊着:「怎么可能,那太浪费了。能穿的衣服我都穿。」边从百合手中接下装著名牌服饰的大型纸袋。接着,百合又从多蕗的衣橱当中挑出几件品味实在奇差无比的衣服拿去丢掉后,心情总算舒畅了些。
「高仓晶马对我说他想借用日记。说是要拯救妹妹的生命什么的、企鹅什么的,净说些奇妙的事。」百合将半本日记拿在手上欣赏,另一只手拿着杯脚饰以细腻雕刻的细长香槟杯。她坐在大型沙发的一侧,靠在椅背上,视线所及之处,是静静坐在大型沙发另一侧的多蕗。
「是吗?」多蕗略显驼背,手里拿着相同设计的香槟杯。
百合偶尔会品点小酒,但多蕗不懂那有什么好的。为了填补桃果不在的空虚感,多蕗曾有一段时期试着沉溺在酒精里,然而愈喝愈觉空虚,从此之后他便很少喝酒。只有在这种「夫妇时间」,多蕗才会配合百合浅尝一点。
「当然,我拒绝了。因为他们的目的和我们不同。况且,那群孩子似乎也不清楚这本日记的真正价值。」百合大大喝了一口香槟。
「在这个世界里,知道这件事的只有我跟你。」
「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