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都跟不上的地步。冠叶瞪大眼睛,球体猛然升腾出黑色火柱,千鹤张大嘴向后倒下去。唯注视她身上冉冉上升的烟雾,小声说:「讨厌,这什么东西啊?」
冠叶立刻伸手想拿下黏在唯额头上的球,但已经开始旋转,瞬间就燃起黑色火柱。唯张开嘴巴,向后倒下。
两人手里的冰淇淋啪地掉在地上烂成一团。焦黑的球体终于从千鹤和唯身上滚到地面。看起来和阿佐美病房的一模一样。
「振作一点,你没事吧?」冠叶抱起千鹤。
「没事。」唯听起来有点紧张。她已经起身,但始终维持坐姿低着头,只有抬起目光向上瞧自己:「对了,请问你是谁?」
「咦?」
「对了,」被冠叶抱住的千鹤也仰起脸,睁开双眼问:「我也想问这个问题,你是谁?」
冠叶无声无息从两人身边退开。在融入屋顶日常风景的杂音,与轻声说话的细小声音之间,他抽身离去。
我和企鹅二号一同倒进白色L形沙发。周围依然堆积数不尽的瓦楞纸箱。
「累死我了!」
「等等,谁说你可以休息了。」荻野目严厉地说。
「但都跑那么多趟了啊!」
我想起家里又小又旧,和榻榻米一点也不相衬的红沙发。有这么宽的客厅,这么大的沙发,阳球就可以开开心心趴在沙发上睡觉,看看书或打毛线。我则是在另一头的开放式厨房里,眺望这样的画面,准备晚餐。
「一定要在黄昏前搬好,不然我的新家就来不及完成了。」
「新家?」我无法忽略荻野目的话,一下子回到现实。
「这件事和你无关。好了,快站起来吧。」荻野目为了转移话题,伸手想把瘫在沙发的我拉起来。
「不要,我没有力气了!」
我用尽全力黏在沙发上拒绝她的意图。荻野目的脸越来越红,喘着气逐渐靠向我。
「咦,等一下,怎么回事?」
她不发一语,上半身毫无预警地往我倒下,脸就直接贴在我的脸旁,嘴唇也无法避免地触上我的脸颊。
「今、今晚可是初夜啊。」荻野目的自言自语有够恐怖。
「荻野目你在干么?」
「我必须在他身边感受到睡眠时的呼吸。」
「哇,等等,快住手!」吐出灼热气息的她紧压在我身上,我推也推不开。「荻野目,你怎么了?」
我像在草原上碰到狮子的斑马般胆怯。说来丢脸,我没办法像老哥一样四两拨千金,或直接吃了送上门的肥肉。
「我回来了。」就在这时,外头传来其他人的声音。我克制住快脱口而出的「得救了!」反而大叫:「事情不是你看到的这样!」事情真的不是这样,我没做出老哥那样见不得人的事,这是神秘力量造成的意外。
「你快让开啦,这样会被误会!」我奋力推开荻野目,但看到她的脸,终于察觉情况不对。赶紧将右手贴到她的额头,掌心传来高温。「糟了,好烫。」
越过荻野目的肩膀,我见到一名女性。她愣在客厅入口,睁大眼望着我们。
我和荻野目的母亲合力把她搬回房间后,想说声打扰了就溜走,但失败了。正襟危坐的我前方摆着温热的红茶和饼干。白色方形茶具组和现在所处的房间十分相衬。
「不好意思,我好像误会你们了。」荻野目的母亲身穿套装,意志坚定的眼神和荻野目很像。
「那孩子真是的,我就跟她说今天请假不要上学,没想到放学后发烧了。不过太好了,好险有高仓同学这样的好孩子经过,毕竟最近有很多乱七八糟的事。」荻野目的母亲大方微笑。
我只好回她一个笑容,喝下曾经尝过却记不起茶种的红茶。温热的茶通过喉咙,安心感静静从五脏六腑渗透开来。好想告诉伯母,荻野目才是最乱七八糟的人。
「那,你跟苹果还顺利吗?」伯母饶富兴味地问。
我顿时呛到,将红茶喷出来,连忙以制服袖子擦拭嘴边。
「哎,不用瞒着我。别看我这样,我是观念开放的妈妈哦。」
这样满脸笑意还是让我头痛。她这种气质和荻野目不大像。
「我们只是普通的朋友,我妹妹受到苹果照顾了。」荻野目家的女性或许是我天生克星。
「这样啊,真是没意思。我还以为是在通勤途中一见钟情呢。」她眉间微微蹙起,还叹口气,看来真的很遗憾。
我也稍微皱起眉头。伯母的重点是谁对谁一见钟情吗?要是以为我对她,那就多心啦。反过来更不可能。
「你身上的制服是外苑西高的?」
「是的。」
「那你知道多蕗桂树?他应该是教生物的。」
「是的,他是我班导师。」伯母居然认识多蕗,我吃了一惊。也许能从这出乎意料的发展得到有用的情报。
「真的吗?到现在桂树还是会来拜访我们。他和苹果的姐姐是小学同学。」荻野目的母亲眯起双眼缅怀着过去。
「咦,荻野目同学还有姐姐?」我和老哥搜索这里时,没发现像是姐姐在用的房间,也不曾从荻野目的口中打探到有关她姐姐的事。
「不过,」伯母突然一脸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