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般一层层膨胀。
「我在旁边不吭一声,区区母猪就造反了!」阳球用发出红光的双眼一瞪,一阵强风袭来,拂起她的长发。
「阳球,你在说什么呀?」荻野目四处张望,哑口无言。「这是……哪里?」
既身为企鹅帽,同时也是阳球的她高傲地挺起胸膛,用力啧一声:「够了,你赶快把你愚腐妄想的产物,那个『命运日记』还是啥的交给你旁边那小子!」阳球指着荻野目,这时响彻神秘异空间的旋律跟着一改。
宛如内脏都在晃动的感觉,让我差点停止呼吸。
虽然想以言语说明现况,但我也搞不清楚,所以无法说明。荻野目吃惊得好像都忘记呼吸。
「等、等一下!这怎么回事?」荻野目张大眼睛不安地望向我。
我回答不了,光跟她摇头示意就已尽了最大努力。
「阳球,这怎么一回事?」荻野目依然端坐在榻榻米,仰头看向穿着企鹅小礼服的阳球。
「我才想问你怎么了,你这变态女跟踪狂!」阳球忽然用力蹬一下发出黑色光泽的长靴跟,异空间剧烈震动起来。
「阳球,你为什么要说这种话?你是在开玩笑吧?」
「居然想回嘴,真是太下流了!」阳球抬起下巴,往旁边作势要吐口水:「你这只脑袋腐败、令人作呕的下流母猪!」
「太过分了!需要说到这种地步吗?」荻野目泪水盈眶。
情况混乱到让人无计可施,我也一直处在混乱状态,虽然从刚才开始我深呼吸了好几次想开口,但一直想不出适当的话语,甜甜的气味让我脑袋呆滞。
阳球用眼神打信号,还在喊叫的荻野目脚边地板登时开殷一个四方形洞穴。
「不是这样的,荻野目!这人看起来是阳球,但不是阳球本人!」我好不容易才开得了口,对坠落黑暗之中的荻野目说明。原来我都是像这样掉下去的啊?我心中有点敬佩。
「这只母龟!」阳球叉着手以鼻头冷哼一声。
我茫然注视向黑暗敞开的小小地板门扉,荻野目现在应该一边往下掉,一边听见阳球从远方传来的声音。
「荻野目——你居然?」听见我慌张的声音,企鹅帽、企鹅二号与三号一同转头。
与其说惊讶,不如说半是恐惧,从我一向直直坠落的黑暗深渊中伸出了荻野目一只白皙的手,她居然抓住地板一角。
荻野目呻吟着:「谁是什么母龟……」
始终毫无表情的企鹅二号与三号因为前所未见的发展留下冷汗。
接下来,她另一只手很快地攀住边缘。伴随大声喘息,使尽全力爆出青筋的手紧抓着地板,接着她的右肩出现了,等到能见到她散乱的头发,企鹅铁青着脸挨近我,我的身体动弹不得。
完完全全无法移开目光,这太恐怖了!
「……把我当笨蛋。」荻野目调整着混乱的呼吸,以几乎不成声的音量碎念。她的下半身还陷在黑暗里,上半身则攀在地板边缘。
「呃,荻野目……你、你没事吧?」我用着连自己都傻眼、听起来有点丢脸的微弱音量问。
「居然把我当笨蛋!」她以不雅的姿势四肢着地,侧脸笼罩进发丝投落的阴影,因此难以辨认她的表情。
阳球的神色闪过一丝惊愕,但还是站得四平八稳,睥睨着荻野目。
接下来发生的事仅在数秒之间。不发一言的荻野目甚至还没站起身就暴冲向阳球,朝困惑的阳球头顶伸出手抓起企鹅帽,想都不想就把皱巴巴的帽子扔得老远。
「这鬼东西!」
帽子离开阳球的一瞬间,我们立刻回到客厅。外面依然下雨,矮桌的咖哩口味马钤薯炖肉仍散发热气。帽子却直接飞向夜晚的路边。
阳球回归到原本的模样,然而闭着眼,倒在榻榻米上。
「你知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那是阳球的——」我挥开两只企鹅,从玄关冲到门口。方才的甜香不再,吸进肺里的是植物被雨打湿的冷冽气息。
我的袜子一下子吸饱了水,双脚发冷,背脊也是。
雨势比傍晚更大了,我极力睁大双眼搜寻紧邻着我们家的小小公园,以及黑色柏油马路,依然没有发现企鹅帽的踪影。雨水打在我家外头的镀锌浪板,叮咚叮咚地响不停。
我的视线不知因为雨水还是泪水而朦胧,喉头一阵苦楚。没有企鹅帽,阳球就会死。刚才倒在地板的阳球应该已经死了。
突如其来的卡车引擎声引得我抬起头。这是一辆正要出发的货运车,我看见遮雨棚一角勾着企鹅帽。
「找到了!」然而伸长手也构不到。「请、请等一下!」
大雨之中卡车无情地开动,我毫不犹豫地跟在它后头狂奔。
「等等!等一下!」在大雨之中,我的双腿不管多么拼命也追不上卡车。我手背擦拭眼角,奋力奔跑。
「冠叶!」我看到老哥和企鹅一号出现在眼前。
「晶马!怎么了?」
「那个!」我指着卡车的遮雨棚停住脚,然后猛咳起来。
「怎么会这样!」老哥慌忙脱了上衣,四处张望找到一辆看来很破旧的脚踏车。他把企鹅一号放进置物篮,骑上它冲了出去。
「可恶!今天是什么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