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老哥呢?老哥不是更擅长接近各种女孩子吗?」
「嗯?我稍微有点杂事要处理。今天交给你了,祝你旗开得胜!」他顺手用力拍拍我的背。
「又是女孩子吧?老哥我看你不用多久就会遭受天谴!」我惊讶无比,鼓起腮帮子。
「随你说。」对他来讲只是耳边风。
之后我的遭遇相当凄惨。面对硬跟去约会的我,荻野目苹果自然不会有什么好脸色。一心向着多蕗的她也不会对老哥的必杀微笑有任何感觉,就连阳球也面露困窘,但我依然勉强跟着她到和田塚公园。
一如往常的地下铁成了令人窒息的空间。坐在心情不佳的荻野目身旁,我微微低着头,偶尔动动眼珠,看看倒映在对面车窗上的我们。背着托特包的荻野目压低帽沿,穿了件口袋很多的背心,脖子挂着望远镜,静静地发怒;我仍然穿得和平日差不多,弓着背抱着沉甸甸的三层便当,一脸不开心又困扰,看起实在很不可靠。
「呃,今天是要到公园去观察野鸟对吧?」
「是啊!」没好气的样子。生气的女孩真恐怖。
「该怎么说呢,呃——这该不会也是所谓的『命运』吧?」
「怎样?」她一眼都不看向我。
只不过几个字,我却觉得好像被臭骂了一顿。
「没什么,只是你之前好像说过类似的事。」
「是啊。」荻野目的回答好像不是针对我,「今天接下来会发生的事都是因为命运。这是非常重要的任务,绝对不容失败。」她像是在讲给自己听。
「没错,就是这样。」映在窗玻璃上的她神色黯淡,与方才和阳球一同欢笑的女孩判若两人。尽管一脸执拗,并不会因此不可爱,却浑身散发一股无法接近的气息,她果然是遥远的生物。此外,还是跟踪狂。
苹果猛然抬头看向车厢某处,我不着痕迹地追寻她的目光。那里挂着一张广告传单,上头是简称为「HSK」的「东池袋阳光歌剧团」下回公演预告,剧名为「M的悲剧」。
剧名中的「M」指玛莉,由时笼百合饰演,广告上大大印着她与从背后紧紧抱住她的男主角。
「你喜欢看舞台剧吗?」我对时笼百合的脸有印象,或许是在电视上看过。但总觉得最近好像才在更接近的地方见过。
「没特别喜欢。」冷冷抛下这句话之后,她再次面向前方,安静下来。
乘着规律摇晃的地下铁,我哪里都还没有去,却非常想回家。想回到家里像个老爷爷般,度过无趣却幸福的假日。
一如我所期望,和田塚公园是个无趣却幸福的地方。现在已是早上十点,我极力坚持要帮忙把这个沉重的三层便当盒带去会合点,跟着来到喷水池广场。不过在这段短暂的时光中,我还没找到任何一个能偷翻她包包的机会。
荻野目坐在可以清楚看到喷水池的凉亭内长椅,拿出小化妆镜以手指梳理着头发,再将护唇膏涂上嘴唇,完全当我不在现场。
「嗨,让你久等了。」听到和公园悠闲气氛很搭调的懒散声音,我转过脸去。荻野目则大动作地转身,迅速站起来。
多蕗站在那里傻傻笑着,穿了一件别有许多野鸟徽章的怪衬衫,脖子挂着大大的望远镜,连我这种不大在意外表的人都能一眼看出他打扮有多俗气。
「哦?今天你跟朋友一起来?」多蕗发现了我,微笑道。
「朋、朋友?才不是这样呢!这个人只是点头之交,听了今天的事说什么也要跟来,真的很让人困扰呢。对不起。」荻野目低头道歉。
我很惊讶她可以发出这种甜腻的声音,同时也为了自己居然被说成这样而略感受伤,尽管早就知道自己被讨厌了。心想反正一下子就会被揭穿,干脆和多薯打声招呼,我怯生生地起身。
「别这么说,只要是喜欢野鸟的同伴,我随时都很欢迎。」多蕗面露微笑,看着我慢慢迎向他的脸。「咦!这不是高仓吗?」
「老师好。」这阵子跷课不少次,差一点连问候都不大会说了。
「高仓是我班上的学生,原来你们认识,真巧。」多蕗露出傻笑,我附和着笑,荻野目狰狞地瞪着我。不过她也没办法一直摆出这种表情。
「你到底要待到什么时候!」荻野目迅速靠近我,小声质问。
「呃,再一下下!我在这附近还有事要做。」我实在窘迫。
「哎呀,我们今天还跟耀眼夺目的小情侣同行啊。」
响亮而优美的声音传来。
「刚好,我来介绍一位认识很久的老朋友。」多蕗的表情更加放松,他退到旁边。
「她是时笼百合。」
「初次见面,你们好。」名为时笼百合的女性戴着宽边遮阳帽,穿着高雅的白洋装,系着同色系腰带,手里提着大篮子。她柔顺的长发随风飘阳,纤长的睫毛似乎每眨一下就会清脆作响。
「咖哩女!」荻野目低声咕哝。我看了她一眼,那张精心装出的可爱笑脸正要溃堤。
「啊!」我不禁小声叫了出来。这咖哩女就是多蕗的女朋友,那天晚上荻野目带着亲手做的咖哩送去多蕗家时,出现在公寓的那名女性。
「她很漂亮对吧,她其实是个女演员喔,在阳光歌剧团饰演女主角的就是她!」多蕗脸颊泛着红晕,自豪地介绍。
局面变得如此热烈,又出现能让荻野目吃醋,分散她注意力的人,更有利于我偷看托特包的内容,实在是帮了大忙:但荻野目的表情宛如世界末日来临般阴惨,这也多少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