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制止:「能不能请你多讲一些企鹅罐的事?」
「老哥……」老哥还真的相信了。相信阳球被企鹅帽操控,性命也掌握在寄宿于帽子的生命体手上。老哥的态度完全与我不同,他看起来一脸确信,又穷途末路。
「看来你很清楚自己的立场。」阳球看着老哥,嘴角上扬。
「老哥,你真的相信了?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我凝视不发一言的老哥,不好的预感油然而生。
「咦?等一下!这样下去……」我看了一下地板,脚下果然出现四方形的空洞。「不要啊!干么这样!为什么老是我——!」
在黑暗里我一边滚动一边坠落,思考着老哥略带痛苦的面容,难道老哥不觉得现况很奇怪,反而还接受了?接受全家的命运居然被一顶帽子左右!这下我还真是如字面上所说的「前途无光」。
「来场生存战略吧!」
身为阳球却不是阳球本人的声音回荡在脑海深处,宛如做了个搭乘地下铁的梦。这趟旅程通往何方,又可以在哪里下车呢?
荻野目苹果居住的公寓入口是一道装饰艺术风的自动门,我伫立在门前,逐渐感到紧张。真的要这么做吗?应该不行吧?虽然我不时用困扰已久的疑问轰炸老哥,但一见到他板着脸的认真眼神,就觉得自己不能再迷惘下去。
我们接下来要非法入侵荻野目苹果的家。
我们努力佯装自然地通过大门走进公寓。尽管心里知道别去在意天花板角落的监视摄影机,但一想到那边有监视器,就不知道视线该放在哪里。此外虽然别人看不到,我也压根没想过会带两只企鹅跑到别人家。
公寓内部为直线型设计,和自动门的风格迥异。我们朝老哥手上个人资料内住址栏所标示的门牌号码前进。
刚刚我们才等在地铁东高圆寺站,目送荻野目苹果搭上地铁离开。
她一头齐及下巴的短发,厚厚浏海覆眉,穿着樱花御苑女子高中的合身水手制服,乍看之下不像是会潜进多薯公寓下方窃听的女孩。不过,我们兄弟俩在别人眼中也不像会溜进陌生女高中生家搜索的人。
出乎意料,老哥毫不迟疑地按下电钤。等了一会儿依然没人应门。如果有什么人——例如荻野目的母亲——来应门,我至少还能稍微松一口气,尽管我也明白事后可能更麻烦。
「很好,没人在家。」老哥戴上从制服外套口袋掏出的手套,再从怀里取出好几支貌似耳掏的金属细棒。
「啊,老哥!这个是——」我不安地张望走道。毕竟可能会有人从隔壁或再隔壁的房间走出来,这条走廊说不定在某处装有监视器。
老哥选了其中一支塞进钥匙孔,在里头又掏又搅。
「虽然不甘心,但现在只能听从那顶帽子了,只要能拯救阳球,不管是什么作奸犯科的事都只能接受。接下来就看我们有多大的觉悟了。」
他换了一支金属棒,继续尝试。
「可恶!这对外行人来说果然太难了。」
觉悟——不用说我也清楚。眼前状况很单纯,就是我不想做坏事又无法接受阳球因此而死,所以才伤脑筋。伤脑筋到要走投无路了。
卡嚓!锁发出嵌合的声音。老哥一拉,门就开了。
「一切都是为了阳球!」老哥从口袋取出另一双手套交给我。
我像旁观者一般看着自己伸手接过手套。我的动作缓慢踌躇,直到触碰到手套的一瞬间才有一切都无法回头的觉悟。
「一切都是为了阳球!」我戴上手套,看了企鹅二号一眼。它一副呆头呆脑,搞不懂在想什么。
荻野目的家一如公寓外观般现代化,里头宽阔整洁。
踏进宽广的玄关沿着走廊前进,见到一扇敞开的门,通往客厅。
「哇!好宽阔,这样有多少坪啊?厨房看起来真棒……」荻野目家的开放式厨房很宽敞,想必不会像我们家一样,作业区域又小,和阳球挤在一起还会手臂互撞。精美的系统厨具看起来易于清洁,让我眼睛一亮,身边的企鹅一号和二号跟着跳起来。
「喂,这可不是电视台的民宅拜访节目,快点解决吧。」老哥深深叹口气,四处扫视,思考从哪边下手。
「我们真的好像小偷。」从这里进到客厅之前,除了厕所以外还有两扇门;这个房间似乎也可以通向另一间。
「企鹅罐在这里的话,我们就是了。」
「也是。」我们为了抢走荻野目彍果手里的企鹅罐而来,做的事和小偷没两样。我改正自己只想逃离这个状况的心态。一切都和觉悟有关。
一幅月历倏地映入眼帘,上头仅有一处标上红色记号,日期恰好是今天,还以红字在旁边写着「咖哩纪念日」。这是什么意思?
「喂,发现那家伙的房间了!」老哥站在某一扇门前。
「搜这里不大好吧?」门上有块附有小小枝叶的苹果状木牌,上头写着「苹果'S ROOM」。
「企鹅罐如果是她的私人物品,收在这的机率应该最高吧。」老哥的手立刻伸向门把,我反射性地出手阻止他。
「好歹是女孩子的房间,这样做不是很可怜吗?」这话听来奇怪,但我不禁将她的立场与阳球重叠,如果阳球的房间被不认识的少年随便入侵,她不知作何感想?
「可怜?晶马,那家伙可是我们班导的跟踪狂喔。」
当时的她确实散发出异常气息。
「而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