帮得太明显,但我至少可以为她出些建议。
但是,我感觉蓝良会拒绝我。她会说,不要太担心我。会说,我不需要交朋友。这也算得上是一种叛逆期吗?
「老师,我可以提问吗?正如老师所吩咐,我已经和同学们建立了信赖关系。接下来,请让我和老师您建立起关系。请问可以吗?」
我想仰天长叹。当然,我不能在学生面前表现出这种想要撇开关系的态度。
「那个啊,泉水。有学生向老师提出问题或咨询建议的时候,老师会觉得,他们应该是想要得到一个答复。毕竟教师就是这种存在。但是,如果老师连对方提问的意图是什么都不知道,那就更说不上什么答复了」
「意图的话,我不是说过好几遍了,是想要和您产生关系吗?」
那么,顺着你这意思,我要是问你为什么要和我产生关系,你难不成打算回复是因为喜欢我吗?
泉水恐怕的确对我抱有好感。否则,就不会做这样的事。但我想破头都不明白,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样。我们第一次见面是在这所学校才对。
这样的学生该如何对待呢……。我不擅长应付这种情况,直接批评她又感觉有点奇怪。毕竟研修的时候也没教过这个啊。我学习到的只有,我们绝对禁止和女高中生谈恋爱这件事。如果发展成了恋爱关系,无论对方是否同意,违禁的老师的行为都会被当做性暴力来对待。如果我利用她的好感,向她出手的话,我绝对会社死的。
「……泉水,课间休息差不多要结束了。老师可以走了吗?」
「我明白了。虽然这件事于我而言,并非不必要不紧急,但我也不想打扰到老师您的工作。给您添麻烦了」
和泉水说完话之后,在出教室之前,我又看了一眼蓝良。她一个人安静地坐在座位上。又和我发生了对视,是因为她刚刚一直在看着我们说话的样子吗?
蓝良没有再朝着我露出微笑。
班会结束后,我回到职员室继续工作。
第二节课,我要在我自己班上教世界史。第一节课空着,这段时间我一边考虑着课程内容的构成,一边打着板书的草稿。
理所当然地,教师的工作中最重要的部分就是授课。授课就像是河流。一个学年是一条宽大的主流,一个学期则是一条不宽不窄的支流,而一节课就是一条小小的细流。
将这些都考虑在内,我在构成课程内容的时候,就像是在填补一张拼图。据说和歌月之类的老师,对于课程的构建则会讲究内容的起承转合。这一点也很有国语科老师的风格。
一条河流一定会有终点。我在研修中也被教导过,目标的设定等同于工作的全部。旅行的时候,最初决定的也是目的地。这样才能进一步决定交通工具、住宿地点。
与之相同,授课时也要首先确定目标。为了实现这个目标,需要写些什么、说些什么、教给学生们什么知识,我们从目标出发,反向构建这些内容。
虽说是用旅行作了比喻,但其实也可以将它换作冒险。冒险家是为了到达某个地方,才出发冒险。那个地方,沉睡着秘宝。教师也是为了学生能够独当一面而选择不断冒险。虽然没有生命危险就是了。
铃声响起。第一节课结束了,接下来是第二节课。我将板书的草稿灌输进脑海里,向教室走去。宣告课间休息结束的铃声响起后,我走进教室。
起立,敬礼,坐下。值日的泉水发出的号令很有大家风范。这真是,要是她不这么关注我,简直就是完美的优等生。
我一边讲课,一边用粉笔在黑板上写字。由于世界史这门课的性质,黑板上写的字比其他科目要多得多。正因如此,学生们做了很多的笔记,没有闲聊或是打瞌睡的时间。就我而言,我也很庆幸自己不需要关注那些麻烦事。
板书告一段落后,我转向学生。蓝良正在认真地记着笔记。
泉水的话,还是在看着我。
不像蓝良,她没有记笔记。因为不让用手机拍黑板,所以她应该也没这么做……你既然是笔记作家,不应该率先记笔记吗?
泉水天使般的笑容,就像一朵盛开的鲜花。但在我看来,那只不过是恶魔的微笑。
而且,我指的不仅仅只是这次。每当我从黑板转向讲台之时,我们一定会目光相接。也就是说,她比起记笔记的时间,盯着我看的时间要长得多。甚至,她可能从头到尾都一直在看着我,压根没有记笔记。太恐怖了吧!
我下定决心不再理会泉水,再次转身面向黑板。
下课了,到了休息时间。这段时间,学生们会展示出他们在课堂上不会表现的面孔。
有的学生有着像换了个人似的开朗表现,而有的学生尽管在课堂上很活跃,现在却疲劳地趴在了桌子上。
了解学生意想不到的另一面,也属于班主任的工作。孩子的成长是很快的,他们的性格也随之不断改变。过去的评价很快就会变得过时和无用。信息必须经常更新。
「见取老师」
……又是你啊,泉水。
「老师。衬衫上有灰尘哦?」
诶?我还以为你又会是老样子的提问攻法。
「额……哪里?」
「我来帮您弄下来」
话音刚落,她一下子接近我,伸手轻轻地触碰到我的胸口。
「老师,衬衫的品位很好呢」
距离很近的同时,还是低声的细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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