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觉很烦」
彩叶还是大学生,无法出席亲属会议。这种论资排辈的规矩难不成是公仆一族的特色?不,只是我们家族的习惯吧。
「彩叶。蓝良怎么样了?」
「我觉得她应该在卧室里。她想独自静一静。保姆也察觉到了蓝良的心情,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说到这儿,彩叶啪的一声合上了书。仔细一瞧,这是司法考试的参考书。
「老哥,我想稍微和你聊聊。你听完了别生气。不然我也会感到为难的」
这个话术已经暗示了我大动肝火、妹妹自寻烦恼的未来。
「你觉得外公他,是为什么没有给那孩子办理收养手续?甚至连寄养手续也没有办过,到底是为什么?」
「……我觉得是因为冒险家的工作太忙了」
「只是这种程度的理由?这和你说的亲戚们因工作太忙没能去接外公不是一样的吗?」
这么说来,外公是那么地爱着蓝良,为了防止这种事态的发生,应该会考虑法律上的保护才对。
日本的儿童福利法不问国籍地保护着儿童的权利。任何孩子都能够享受到必要的福利。收养制度就是其中代表性的例子。
即使很难把没有国籍的蓝良收为养女,至少也应该能结为寄养关系。外公有着优秀的顾问,手续方面应该没有什么困难。
为什么他没有去做呢……?
「我,几乎没见过外公,不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所以我不想说他的坏话……但我觉得他有点不负责任」
「…………」
「嗯,不是有点。而是相当的不负责任。外公没有尽到作为家长的义务。不管他是有什么理由,我都觉得他的问题很大」
彩叶用手指给发梢盘着圈。这是她的习惯。
「外公他,真的爱着蓝良吗?说不定只是以养着宠物的心情,来收养了别人家的孩子吧?经常有养父母以这样的心情照顾着孩子,然后一旦有了烦心事就拿孩子出气。甚至还有男性的养父对寄养的女孩进行性骚扰的案件。所以,我不想排除外公有虐待过蓝良的可能性……」
「别说了」
我发出了连自己都吃惊的低沉声音。
「说得过分了。哪怕是你,我也无法允许你这样臆测他」
彩叶的脸色发青,眼瞳剧烈地摇晃着。
「……哥、哥哥,你生气了吗?」
她动摇着,对我的称呼也变成了小时候的叫法。
「对、对不起……确实说得过分了。如果让你感到不快的话我就道歉……。我虽然并没有错,但和哥哥不同,我已经是成熟的大人了所以我愿意道歉」
最后一句话是什么意思?火上浇油是吧?
嘛,彩叶用手指转动发梢的时候,说明她多半不是真心的。这是她撒谎时的习惯。所以彩叶也并不是真的怀疑外公有虐待行为。
「你这家伙,明明并不是确信有那种事,为什么要故意撒谎?」
「呜,才没有撒谎。你倒是证明证明我哪里说谎了,用反证法或者数学归纳法!」
这不是由于难以理解而被学生所讨厌的证明法的第一和第二名吗。
「我才不是特别想了解……老哥如此敬重的外公……只不过我咽不下这口气……他的事只有老哥知道」
这是比任何证明法都容易理解的回答。
而且我本就没有资格责怪彩叶。因为我的原因,妹妹现在背负着她明明无需背负的沉重行李。那是父母的期待,也是我舍弃的诅咒。
「我,去蓝良那里一下」
刚准备离开起居室,彩叶就慌慌张张地挽留我。
「等一下!老哥,你被蓝良讨厌了吧?」
只需见了蓝良的态度,彩叶便轻易地察觉到这一点。
「在我看来,老哥现在去见那个孩子,也只会被置之不理哦」
「可能会这样吧。但是,只是说说话应该还是可以的」
「根据我的计算,99%的概率连话都不会跟你说。成功的概率仅为1%」
「不至于吧」
「这种时候人都会变得沉闷,蓝良今天应该是想一个人呆着。我们也让她那样做比较好。嗯,一般来说就该这样」
「别这么假模假式地说话……这是你的坏习惯」
「区,区区老哥,气焰还这么嚣张」
到底是谁嚣张啊。彩叶还在用手指在发梢上打着转。
「老哥所说的诅咒……真的是家人,而不是外公吗?」
「…………」
「老哥你对蓝良特别关照……难道不是由于因外公不在了而感受到的责任感,才变得格外认真的吗?」
虽然打算反驳,但我还是忍住了。多亏了她这个习惯,我才能知道,彩叶这句话也不是真心的。不止是现在,过于也经常有这样的事。
呐,彩叶。其实你自己不是也注意到了自己这个习惯吗?故意在我面前转着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