者活动。
那时的外公始终是个业余冒险家。不以冒险为主业,而只是兴趣的扩展。
但当他的活动逐渐为世人所知,就陆续开始有人进行赞助。为慈善事业家做支援的企业,其品牌形象高涨的例子也并不新奇。总之,外公成为了企业的广告牌。
外公虽然似乎很迷茫,但最后还是为了接受支援而辞去了公务员,转而成为职业冒险家而不是业余爱好者。
也许就是因为这个原因吧,他当时说了这样的话。
免费的东西,才是最珍贵的啊。
我不是不明白。比起学历,更重视志愿者经历的企业年年都在增加。有这样的经历,在一流企业里就业会更容易,出人头地的机会也更多。
这话听上去有点问题,请允许我补充一下,外公不是拜金主义者。拿到赞助商的支援只是为了冒险,进而得以抵偿慈善事业相关的费用这一目的。
他并不是那种以前人所未有的记录为目标的、近乎是在做极限运动的冒险家,而是以当志愿者为主,在旅行的同时进行摄影,并将那些记录整理成册出版。与其说是冒险家,不如说更接近摄影家和作家。
那些摄影集或是书籍,也没有一部是讴歌冒险论的大本著作。而是那种轻松愉快的游记,是纯粹的娱乐读物。
在这些书中,他也有从难民、穷人等弱者的角度出发,展现出扶弱济贫的精神。那种风格我也很喜欢。
嘛,老实说,我之所以会喜欢上祭里,果然还是因为她和外公在部分地方相似吧。不过外公是擅长令人不快,祭里则只是单纯的天然罢了。
说起来呀,外公他说过这样的话。
感动能改变一个人。欢笑能滋润一个人。而梦想,能丰盈一个人。
如此这般高谈阔论着的他,将「行动的伪善总比不行动的善要好」作为自己的座右铭,通过摄影集和书籍赚来的钱也大多理所当然地捐了出去。
所以啊,说了这么多,我到底是想要传达出什么呢。
外公。你才不是那种「赶紧死掉会比较好的人」啊。
这也太快了吧。你不是才七十多岁吗。
为什么连平均寿命都没能活到啊……。
◎ 其二
千叶县香取市泽原——
这是一条能让人感受到风土人情的街道。在关东区域,它最先被选为「重点传统建筑物群保存地区」。能知道这一点的含金量的人,也有资格成为地理历史课的老师。
它曾是我的上学路,因从我对它还算熟悉。伊能忠敬纪念馆在这里修建,是一个去上一次也不会吃亏的观光地。
不管怎么说,这座城市是我的故乡,也是外公转行成冒险家后建了家的地方。
不止是这样。我工作所在的学校——千叶县立泽原高等学校,俗称泽高,也在这个小镇。
这并不是因为我投的这儿的志愿。只是因为我从最初被录用的学校那儿调到了这里而已。不止是公立学校的老师,年轻的公务员根据国家方针都要有三年时间的调岗。
然后又不知是什么因缘巧合,我就被分回了泽高。这里既是我的母校,也是我外公的母校。
泽原到我刚刚为止还在单人露营的成田,坐电车要三十分钟左右。我现在住的公寓也在成田,算上走路,通勤时间还得再加二十分钟左右。
所以,哪怕是已经进入社会的我,却依旧在这个小镇上行走。但是,我至今也没有去过外公家,也没有回老家探亲。这两个地方都和去学校的方向不同。在路上也不会和亲族里的人偶遇。
我一到泽原站,就把现在看来相当碍事的背包强行给塞到车站的储物柜里,然后朝外公家走去。
路我依旧记得。虽一度远走高飞,但只有它仍久久不忘。
从车站往东走,就到了小野川。再沿河川向北走,往利根川方向去,田园的风景便映入眼帘。再往一旁踱步,就可以看到河畔了。这让我想起了高中时期的离家出走的露营——河畔露营,但现在没有沉浸在感慨之中的余裕。
然后,时隔十年,我又站在了外公家的门口。
外观没有任何变化。一直都是我回忆里的那个样子。对于这个事实,我体味到了某种感动。明明没有这样的余裕,我的心却在颤抖。
外公家是平房,没有二楼。占大部分用地的是广阔的庭院。这间房好像是他用破格的低价买的二手房。他原本不是这个城市的人。所以我的父母,因为他搬到了附近,明显地展现出讨厌的表情。
我再次深深叹气,面向着这间房的玄关。
但是,却无法迈出脚步。大概是无法将外公的死作为现实来接受,自律神经出了毛病的缘故。
听说外公的遗体还在旅行途中的医院。因为是国外,遗体送到日本还需要时间吧。那样的话,今天不到这儿来应该也可以吧?
说是有亲属会议,反正内容无非都是些对他的抱怨吧。死了也要麻烦别人,领回遗体要花费工夫什么的。反正就是这种内容吧。
如果让我待在这种场合,会变成什么样呢?不如说我真的忍受得了这种会议吗?我也许会情绪化地把每个说外公坏话的人都暴揍一顿吧。
「不……我这只是在,虚张声势吧」
到了现在,我还是害怕和蓝良见面。
我哪还有什么脸面,与她在这种如此糟糕的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