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里突然这么说道。
『樱君一定能一帆风顺哦。虽然可能会很辛苦,但只要辛苦的部分也好好去做,就一定会有回报的。要是寂寞的话,我就把裸照发给你吧?』
不需要啊。会变得又喜欢上的,真的不要这样做。
『要是能和我一起旅行,不光只是看,给你摸也是没问题的哦?』
「…………」
『那就聊到这儿?樱君。生日快乐。拜拜』
最后没说完,电话就断了。
三月下旬的这个休息日,刚好是我的生日。虽然比祭里要晚太多,但我终于还是迎来了我的二十六岁。送来的祝贺除了妹妹那粗枝大叶的短信以外,就是这位因为比我大所以处处都关照着我的她。
烧焦的味道有些刺鼻。电话煲得太久,放在铁丝网上的烤饭团已经变得焦黄。看起来已经只是普通的木炭了。
祭里这家伙……哪里是一帆风顺啊,我反而是出师就不利啊!
但心情并没有那么坏。我放弃了吃饭团,一边计算着返程的时间一边添加剩下的柴火。不知为何,我打算把所有柴火都烧掉。
望着这治愈的火焰,我开始考虑蓝良的事。
新生们的入学说明会,就要开始了。要在那时进行入学手续的受理,体操服尺寸的计量,教科书的购入,以及学生证照片的摄影。
在那一天,我能否与她再会呢?即使没有,我也能在拍摄的照片里见识到她那成长后的身姿是吗……?
手机又响了。……又是祭里?有事忘记说了吗?我一点都不打算和你一起旅行哦!真的!
一边默念着这种想法,我一边确认手机,是母亲打来的。
我无法掩饰我的惊讶之情。上一次父母联络我,是什么时候来着。大学时期还是经常有的。与其说是担心我,不如说是为了监视我。但最近已经显著地减少了。
是已经信任了成为了社会人的我?不,大概是已经放弃了我吧。
总之,这是久违的来自父母的电话。
……但是我有不祥的预感。
我一边祈祷着预感给我失准,一边接了电话。
联络内容是外公的讣告。
是在旅途中突然发作。他因心力衰竭而死——
无论何时都是这样,良兆易逝,恶兆难防。
呐,祭里。果然,这不是完全没有能称得上是顺利的地方啊。
眼前这团火焰,变得有些黯然失色,仿佛在嘲弄着我似的。
我中止了露营。因为没有时间正好的巴士,我坐出租车去了最近的车站,就这么背着背包直接坐电车去了外公家。
好像其他的亲属也聚集到了这里。外公在海外的旅行地去世,有关遗体的手续也变得复杂了起来。为了处理而召开了亲属会议。
对我来说,那种会议怎么样都好。只是,只是啊,我无法相信。那个外公死掉了什么的,我无法接受。
呐,外公。为什么啊。讨人嫌的孩子到了社会上反而会更有出息,这句话其实是骗人的吗?
冒险家常与危险作伴。随时都与死亡相邻。外公你自己也这样说。那你为何要从事这种异想天开的工作呢?
是何时来着,外公其实就告诉过我。
最初,他想要冒险的意识,来自于学生时期知道的伊能忠敬。他是江户时代测量日本全国各地的地理学家,是能成为大河剧主角候选的伟人。那个影响了外公的纪念馆,好像就在学校附近。
虽说如此,他最初也是以公务员为目标的。由于出生于公仆一族,他在年轻的时候也没有什么特别的疑问,就走在了那条轨道上。
但是外公他,有着一次与众不同的经历。
他大学一毕业,就参加了青年海外协力队。
这是应发展中国家要求而派遣的国家项目。与志愿者一样,这种活动更有利于就业。据说是外公的恩师推荐的,但当时他只是为了就业而已,对国际志愿者的认知并不算高。
但是,在那次活动之后,他的价值观发生了180度的转变。
回到日本后,他放弃了等候他已久的精英课程,而选择就在当地政府机关工作。
理由是,这样可以毫无顾虑地利用业余时间。他想用那些时间来参加志愿者活动。公务员原则上禁止兼职,但允许进行志愿者的活动。
这几乎就是身兼两职。好像也有本职是公务员的马拉松运动员,差不多就是这种感觉。
与不景气的现在不同,经济好的时候公务员有很多休假,虽然这也得取决于所在的部门。那个随便摸鱼也不会聚集国民的仇恨的时代,在我看来简直是天堂。
然而,外公别说玩了,就连业余时间都献给了志愿者活动。那种热情令人瞠目结舌。那次青年海外协力队的活动,也许给他带来了一次质变吧。
这就是为什么我的外公经常在国内外四处跑。他为发展中国家提供基础设施,为难民营提供医疗援助,并在南极地区进行合作观察以应对全球变暖。
于是,不知何时开始,周围的人称呼他为冒险家。
冒险是艺术活动、观光旅行、户外运动。除此之外,看来它也可以是志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