及确认照片,但是从她现在的住处来看,毫无疑问就是那个蓝良。
『那孩子,是外公的孙子吗?』
「不……该怎么说呢。解释起来就说来话长了」
事实上,即使拿出各种文件来确认,也无法用简单一句话来表明她是怎样的存在。
蓝良和外公之间没有血缘关系。不止是这种程度的问题,她甚至连户口都没有。
我把她当作是外公的养女。但也许是外公作为冒险家在各国游历的缘故,他也没有办理收养关系的法律手续。
外公在哪里发现了她,又是怎样的来龙去脉才收养的她,行政机关没有留下像样的记录。蓝良既没有国籍,也不知道父母是谁。难道是非法入境者?若是这样,我想总得有一些人道主义相关的理由的记录吧……实际情况我也不太清楚。
在日本,通过就学援助,即使没有户籍也可以接受义务教育,这一点没有问题。实际上,她就好好地上了小学和初中。
但上到了高中,这就是另一回事了。对于教育机关来说,她除了问题儿童以外什么都不是。究竟如何来处理她这像是私生子一般的存在,确实是肉眼可见的麻烦。
「……嘛,总而言之,我想他们至少能明白,蓝良是外公像亲生孩子一般抚养长大的这点」
『樱君,好像说,老师和学生是亲属的话,一般不能上同一所学校吧?』
「你知道得还挺多嘛」
『我之前喜欢的一个高中生球员,他的父亲担任他们棒球部的教练,他在甲子园也是大显身手。但那个父亲也是教师,因为和孩子上同一所学校而产生了问题。但学校为了发挥出孩子的潜能,最终还是让他们得到了许可』
根据自治体的方针,教师和学生如果是亲属,从伦理的观点来看很容易被视作问题。过去也有教师的父母向学生的孩子泄漏考试内容的案例。
但是,正如祭里所说,例如体育学校也有考虑学生才能的例子。当然,这也只算得上是个例。
『樱君你想向我商谈的烦恼,就是这件事对吧?因为和那个孩子进了同一所学校,所以收到了教育委员会的反对意见,并打算把她调到别的学校去』
「啊,没这回事。法律意义上,我并不是那孩子的亲属」
『咦?那我就不太明白你在烦恼什么了,三个字总结一下吧?』
这谁做得到啊。
我只能尽可能地,一边斟酌着词句,一边将我的烦恼传达给她。
过去,我和蓝良总是在一起玩,关系很亲密。但现在却变得疏远了。
我明明被外公拜托了要照顾她,可我什么也没有做。外公或许正生着我的气。只是生气的话那还算好,一想到他也许已经对我幻灭,再见面的时候用着没有一丝厌恶、只是单纯看陌生人一般冷漠的眼神盯着我,我就害怕得不敢在他那儿露面了。
而那样的外公他的女儿,今年春天就要进入我所在的高中上学了。
新生的分班已经完成了。结果,蓝良要进入我负责的班级。
相关人士都讨论过这事——其实我们学校的分班和体育的选拔会议是相似的。每个人都能选择想要让哪个学生进入自己的班级。好孩子会被选完,剩下的就都是问题儿童。所以,这次最后留下的就是她,星咲蓝良。
于是,我决定让蓝良进入自己的班级。
要问为什么,也许是罪恶感吧。外公那样地拜托过我,所以我因没能去见他而感到内疚。这既不是我有什么过错,也不是因为我的正义感。这单单只是赎罪。
蓝良成为了我的学生的话,就可以创造出再去见外公的理由。例如,在学生和家长的三方会谈中,我就可以有和外公在学校见面的机会。那个时候,如果我能有勇气,我一定会向他道歉。
外公,对不起。活到现在,我仍旧还只是个橡果子。
『这样啊』
隔着电话,我能听见祭里在轻轻地叹气。听起来,她也在为我苦恼。
『那孩子……是叫蓝良呢。怎么是女孩子啊』
你想吐槽什么啊。
『明明,我在你这里听了很多次你外公的事,却一次也没有听说过这个孩子呢?为什么?』
「我哪知道」
『因为对樱君来说是初恋的孩子吧?』
「不是啊。她当时还在上幼儿园呢」
『就是说你是萝莉控咯?』
「更不是啊!」
『樱君,你竟然喜欢那些飞机场的幼女……这下我只能喝得不醉不归了!』
所以说醉鬼就是难对付……。
『哼哒。反正咱俩都分手了,你爱咋咋地吧——』
在闹别扭。讲真,你可真够麻烦。
『不过嘛,能从樱君你那儿听说这些学校的内幕,还是挺新鲜的』
关于这些内幕,其实我还有所保留。这次分班的抢人大赛,我设法完成了一个捆绑销售的交易。由于我收下了新生里第一的问题儿童,因此也得到了年级第一名的优质学生。
那孩子是新生代表,名叫泉水流梨。
『呐,樱君。没问题的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