椒盐,用鸡汤块做了个简单的汤。
然而,我们这么手忙脚乱拼命做出来的晚餐,景介只是不发一语默默地吃着。
看到这情形,刚刚觉得「羡慕」的感情已经褪去,转而觉得被这么不会清楚表示自己意思的男人耍来耍去的有美姐也很辛苦并且产生同情。
当事者的有美姐若觉得幸福,我也没有插话的余地。
他们两人有他们自己的交往模式吧。
毕竟已经在一起好多年了。
景介研究所毕业后若也去上班,他们就一定会结婚吧。虽无法斩钉截铁说期间肯定不会分手,但以现在两人的状况来看,丝毫没有那样的徵兆。
晚餐后,无所事事地待在房间里时,想起有美姐哼的歌,于是就用电脑查了一下。
显示出来的歌词当然是英文的。
「刚刚好……这样就很好。」
我喃喃说并将歌词那页设定在「我的最爱」里,然后从摆在脚下的书包里拿出英文笔记本。
因为我想起昨天的英文课上出了英文作业。
这个作业是找出一首英文诗,不拘哪首并翻译出来。
以面临大学考试的三年级学生来看实在太奇怪了,因为这样的作业也能出给刚学习英文的国中生。出作业的是现在当我们班导师的教育实习生。
分派教育实习生给分秒必争的三年级班级,实在很奇怪。
而且这个教育实习生有点怪怪的,所以才会出这么奇妙的作业。
「之后你们会参加考试……虽然现在是很幸苦的时期,但这样的作业能让各位转换一下心情。」
教育实习生以惯用的、非常礼貌的口气如此说。
就算偷懒好了,教育实习生一星期就会离开学校。即使没做作业也不会被严厉的责骂,而这种小事也不会影响到报考大学的申请书。
但对现在的我来说,的确需要能够「转换心情」的事物。
「My Favorite Things」的歌词并没有使用太难的单字,毕竟这原本就是唱给儿童听的歌吧。
我先在英文笔记本的空白处写上单字的意思,一边想起与东云谈论过关于翻译的事。
原来如此。试着做做看之后才发现,翻译出来的词句选择,很多时候要靠译者的个人判断。
玫瑰上的雨珠和小猫的胡须,亮晶晶的铜门把和暖烘烘的毛手套,绑上细绳子的茶色包裹,这些都是我喜欢的东西——
这样的作业其实随便写一写就可以了,却发现自己很仔细地在挑选用语辞汇。
而且这样还挺有趣的。
和东云交往之后,自己也开始尝试写小说,老实说过程只有痛苦可言。
无法决定该写什么,只是不断重复写着我、我、我,就写不下去了。
对于这部分,翻译是将已有的文字置换成另一种文字。
比较容易想得到若是自己就会怎么翻,想怎么翻之类的。
我手撑着脸,一边看着英文字典边思考着该翻译成何种用词,这时手机在震动。
发现震动并非简讯而是来电的震动后,连忙拿起丢在床上的手机,液晶萤幕上显示的是「喜多川」。
由于去年发生了很多事,最近她都没打电话来。
我有点犹豫的按下通话键。
「啊,抱歉。突然打电话给你。」
听到喜多川歉然的口气,我问道:
「……发生了什么事吗?」
若非如此喜多川不可能打电话给我,况且事前也没用简讯联络。
「没有,是那个……我自己也有点慌乱……抱歉。」
正因为她的个性大刺刺的,现在这样看来事情非同小可。
「啊,嗯。是没关系啦……」
话虽如此,因为之前的事情,我的态度也变得拘谨。
「啊,你现在该不会是跟东云同学一起吧?这样我就挂电话了。」
「是没在一起啦……怎么?若没事你是不会打电话来的吧?」
「因为……能商量的人似乎只有三并了……」
「究竟是什么事啊?」
既然都不说重点,我只好催她了。
喜多川难以启齿地支支吾吾几声后,才终于开口:
「那个,学校里不是有个桐山老师吗?」
「桐山……是那个教育实习生?」
刚好又是这个话题。
现在刚做完的英文作业,出这个作业的人就是教育实习生桐山。
「关于那个桐山老师。」
「嗯。」
「告……」
喜多川说出这个字就语塞,我赶紧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