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杂志放到桌上。
「总之,你别对任何人说喔?」
然后盯着我道。
一瞬间我本想开玩笑地跟她说:才不要。基本上我对于东云除了好奇之外就没别的想法了,但不知为何这一刻却涌现「想要欺负喜欢的女孩子」般的幼稚情绪。
但我立刻清醒过来,因为这样就好像我喜欢东云似的,所以念头一转:
「嗯,若东云不想让别人知道的话我就不说了。」
结果还是说出不痛不痒的话。
东云小声道谢后,我们再度重回当初来小房间的目的,也就是贴条码的工作。
刊登东云照片的杂志《YOTAKA》并没有贴条码。
这本书之外的条码都贴完之后,东云拿起《YOTAKA》并对我说她要去椎名姊那里。
「三并同学,你可以先回去了。」
我听从她的话先离开。或许东云是要跟椎名姊抱怨什么。不过椎名姊这人有种「天然呆」的感觉,即便东云有条有理地跟她抱怨不满的地方,她乜不见得会懂吧。
我愣愣地走在通往车站的商店街上,这时看到了一家书店。
突然想买有刊载东云的那本杂志,但结果还是打消念头。我不可能只为了十几页的特别报导就花钱买价格不算便宜的文艺杂志。
而且总觉得家里应该会有。
毕竟景介是个会把大部分的文艺杂志都买回来的书虫。
*
晚餐是马铃薯炖肉、烫菠菜、炖饭加上千层蛋。
整桌都是出自有美姊的巧手。景介依旧面无表情地默默吃着饭,有美姊也不问景介「好吃吗」。
「英太,好吃吗?」
反而是问我。这也是让我很介意的一点。
「嗯……」
对于我的回答,有美姊盯着我的脸看:
「不是『嗯』,要说好吃我才会比较开心喔。」
于是我隐含无奈地回答:
「好吃喔。」
「嗯,谢谢!」
我很清楚有美姊为何硬要跟我说话的原因,因为她有一次曾透过景介问话。
「你讨厌有美吗?」
那是在我无意中察觉到有美姊与景介的关系时。之前我跟有美姊很熟稔,但晓得这件事后,便有意无意地与有美姊保持距离。有美姊似乎对这个状况感到不安。
「也不是……这个样子啦。」
「这样的话你就对她亲切一点啊,她希望能跟你处得好。」
这句话根本就是在对身为冷漠代表的你说的嘛——我老实地想。明明两人互动并不是那么热络,有美姊却丝毫不担心跟景介之间的感情,我惊讶于这样的事实。他们两人早已建构了丝毫没有我介入余地的信赖关系。
「……知道了。」
这样的对话是发生在两年前。
用餐完毕后,景介马上回到自己的房间,而有美姊洗完碗盘之后说:
「我今天会回家。英太,你不能熬夜喔。」
像个母亲叮咛之后,她便回去了。
我再次回到自己的房间,看见放在桌上的「九个故事」文库本时,想起东云的事。
于是我走向景介的房间,敲了敲门,没等他回答就进到房间里。
景介叼着烟读着厚厚的书。
「……怎么了?』
他问道,我则环视着房间。
「那个……你有《YOTAKA》这本杂志吗?」
「之前借的书看了吗?」
「那个看了一半而已……因为国文课的老师推荐,所以也想看一下那本杂志。」
我不想说出东云的事。我不跟任何人说并不是因为答应过她,而是因为我不太想将自己的私事摊在景介的眼底。
景介指着叠在房里角落的书说:
「《YOTAKA》应该是堆在那里吧。」
在他说的书堆附近,最上面有个熟悉的封面映入眼帘,应该是最新一期的吧。我拿起杂志。
「那就借你吧。」
说完,景介的视线随即又落到书上,然后说:「要还我喔。」
借完书后我便回房,在床上啪啦啪啦地翻阅着《YOTAKA》的特别报导。那似乎是篇访问,对于各种问题都是以「西园幽子」(=东云)的名义来回答。
—以作家为目标的契机是什么?
西园 并没有什么具体的原因,无意间就成了作家。
—目前你是在写短篇小说,今后会挑战长篇小说吗?
西园 我还没考虑到这里。至少目前没考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