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了。」
噂长对我送秋波的次数有这么多吗？这提示还是老样子毫无意义。
「我想想看喔，我们视线交会的次数，大概是一百五十次吧。有、有这么多吗？」
我死命地答出的适当数字并没有引起奇迹，畴长鼓起脸颊，气冲冲的。
「答案是两千六百三十一次。呵呵，其中春男同学出现在我的梦里，跟我视线交会的次数是两千四百八十八次。春男同学，你该不会忘了算梦里面视线交会的次数吧？讨厌啦，犯这种简单的错误怎么行呢！」
气温又变得更低了。明显地降了十度，室外气温九度。这不是真的吧？我觉得好像每答错一题就会下降十度。
只穿条泳裤且上半身赤裸的我，刚刚流的一大堆汗迅速冷却，身体的温度开始慢慢地遭到剥夺。
宛如泡在浴池之中的三分钟过去了。
噂长的三围多少？下一题是这个。你可能会认为，这和先前的两题相比，算是正常很多的问题了。不，这还是一样奇怪。你给我听听看噂长的解答：
「答案是，从上到下是九十七点二五公分，六十点一二公分，八十七点七九公分。顺带一提，这是今天吃完饭后量的。这可没有灌水喔。我的身材很好吧？」
精准的就像是奥运田径投掷项目的成绩。
气温又降了，一眨眼就变成负一度。呼出的气变成纯白色，冷掉的汗水这次结冰了。
偶尔吹过天桥上的低于冰点的风，对噂长来说就像是仲夏在吹电扇吧。她一脸舒畅的表情吹着风，完全不当一回事。
「春男同学，你又答错我的问题了呀。该不会，你不擅长听力测验？是不是改成笔试比较好？」
又不是英语测验。问题不在这里。
我焦急地等待。等着厢型车依照计划往天桥底下开过来。
我维持穿着一条泳裤蹲着的姿势，噂长抛出下一个问题：
「我喜欢温柔的春男同学哪一点呢？」
咦？你不是已经说出答案了吗？好机会。
「虽然自己这么说是有一点那个啦，答案就是温柔这一点吧。」
噂长微笑。答对了吗？
没有等待，马上就公布答案。我微薄的希望立刻就破灭了。
「春男同学好可惜。正确答案是：骨头、脂肪、内脏、水分、蛋白质、脑浆。我喜欢春男同学的地方在这些。呵呵，也就是全部的意思啦。」
哪个词是对应到哪个部位呀？更重要的是，噂长好像几乎讲出了构成人类所必要的东西。喜欢我体内的水分或蛋白质，到底是想怎样？
气温更毫不留情地下降。空气中有无数的小针，感觉全都刺到我身上了。严寒带来的痛苦是确实的。零下十一度。这里应该是真幌市，不是一月的莫斯科郊外吧。
我偷看天桥下的铁轨，还没有车子来。差不多是适当的时机了。
虽然我信赖同伴的意志并没有结冻，但噂长的声音就跟室外气温一样，寒冷得彻骨。
「我没想到春男同学竟然回答得这么糟糕。该不会你不太喜欢我吧？」
「没、没、没这回事。我、我很爱你呀。香、香奈子。」
我牙齿打颤。
「呵呵，这样呀。那么，下一题一定要答对喔。我没办法跟一点都不了解我的春男同学，在明天的二十四时殉情。我会因为太过悲伤，变成想要现在立刻就殉情。跟这个世界的所有人一起死喔。」
我的身体明明快要变成冰雕了，还是一直盗汗。下一题非得答对不可。
噂长像是在思考问题般地东张西望，不久后视线停在自己的下腹部，露出满意的微笑。
「我要问了。我的阴毛有几根呢？」
「咦？」
「呵呵，我会给春男同学机会的。可以在这里直接数没——关——系——」
刚刚还是湿的沥青路面，因为突然报到的冷锋，变成了溜冰场。
尽管我蹲着想尽量减少身体接触冷风的面积，但这么做几乎已经没有意义。冷气从结冰的地面宛如死神的呼吸直往上冒。
「春男同学，你在发抖吗？奇怪，是不是有点凉意？」
可恶的怪物。这才不是什么有点凉意咧。噂长张开双臂往我走来。
噂长的身体覆盖在冻僵的我的背上，抱紧了我。
「呵呵呵，赤裸着身体彼此拥抱的感觉真舒服呢。」
虽然不舒服的感觉让我受不了，但传到我身体的噂长体温是唯一的依靠。我意识到寒冷确实是会要命的。我本来以为像这样彼此拥抱，噂长的心情可以变好，气温就会升高，但并非如此。
「春男同学，那么，你差不多可以开始数了喔。因为很暗可能看不清楚，所以你要好好地把脸凑得很近来数喔。」
我还是蹲着，噂长拉着我的右手往她的下腹部伸去。我一点都不想碰她，但也只能顺从她。不能让冷得像是家用冰箱冷冻库的这个世界，变成专冰鲔鱼用的渔业用超低温冷冻库。
我的右手首先碰到噂长的腹部。我差点哭出来还是忍住了，一流眼泪就会结冰的状况我可敬谢不敏。
「不必慌。春男同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