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你看外面!」
艾莉雅丝手指着窗外。我伸手拉开窗帘,接着也看到了。艾莉雅丝指着的地方是我家前面的电线杆底下。那里确实有个人影,那身装扮是……
和服女!
「嗯?你刚刚是不是发出女生的声音?你在玩美少女游戏呀?」
但是,就在我确认那个身影的时候,和服女转身过去背对着这边,让人看不到她的脸。接着她就有如溶入黑暗中一般慢慢消失。
「阿船我问你喔,那个和服女穿着是什么颜色的和服?」
「哦,她穿的是很像极道之妻那种的黑色和服。」
窗外,和服女的背影已经完全看不见了。不过刚刚才看到的那个背影我当然还记得,简直就像是烙印在双眼深处一般。黑色和服的背影,以及红得像是火焰燃烧的腰带。
「阿船,和服女的腰带是大红色的吗?」
「没错。嗯?为什么?你怎么会知道是大红色的?」
「因为刚刚她就站在我家面前。」
电话那头的阿船倒吸了一口气。在这段漫长的时间内,我与艾莉雅丝彼此亘行。不久,阿船开始大叫,就像是满载着货物的卡车狂驶过石子路时发出的声音。
「我说这不就是所谓的跟踪狂吗!」
和服女的行动完全符合话剧社下次公演「恋哀」的女主角。
这样下去的结局是,殉情。
我越来越有种这不是闹着玩的感觉。
跟阿船讲完电话后没多久,就过了下午六点半。晚餐的时间到了。虽然我没心情吃饭,不过也不能让母亲担心。当然,我也不能哭着跟她说,有不知打哪里来的和服女打算跟我一起去殉情这种话。我得维持老样子去面对家人,这就是二级英雄的烦恼。
「那,我去吃晚餐。」
「春男,我问你喔,你不能带我一起去吗?」
强人所难的艾莉雅丝。她继续说着让我头痛的话语:
「我藏在春男连帽外套里面怎么样?应该没问题的……不行吗?」
「应该不会没问题吧。为什么你想做这种会被我那些最可怕的家人识破的危险事情呢?」
「啊哈哈,说的也是。抱、抱歉。没事啦没事。」
艾莉雅丝很难得会讲话结巴。人在桌上的她,视线不经意地流向窗外。不是望向天空,而是看着低处。我觉得她似乎低声说了句「和服女……为什么要在那里」。
「难不成,你觉得我在我家的餐桌上还会被和服女怎么样吗?」
艾莉雅丝的视线落在桌子的边缘,说道:
「怎样啦!我这样想不行吗?因为,和服女铁定是受了地传的影响。刚刚我看到她的时候也感觉到地传的气息了。」
平常总是天不怕地不怕的艾莉雅丝,这时突然变得爱操心。
「春男,不是这个啦。」
艾莉雅丝从堆在书桌边缘的漫画小山中抽出一本书。我接了过来,迅速翻了翻后就知道艾莉雅丝为什么变得这么爱操心。因为阿船提到的「跟踪狂这个词汇太糟糕了。她拿给我看的是本比用跟踪狂为主角的恐怖漫画更可怕的爱情少女漫画。这我应该格外害怕吧。
「艾莉雅丝,这是漫画呀。」
「我知道呀,可是我担心你,这有什么不对?因为我的身体这么小,所以万一你有什么事情,我也没办法保护你。」
「唔,艾莉雅丝你是想要保护我吗?」
「怎样啦!平常我不是都在用脑袋保护你吗?你都没发觉吗?……抱歉。哎呀,找爱看的动画时间到了,不看不行。」
我微微低下头去,撇下专心看着电视的同居人,走出房间。
今天的晚餐是母亲亲手做的八宝菜。电视的运动新闻,播送着大联盟比赛的结果陕报。再加上队上有日本选手的球团专题报导。要安稳地边看新闻边吃饭简直困难无比,「我要开动了」这句话讲完,红萝卜就从奈奈子的餐具飞了过来。掌握住母亲别开视线的一瞬问,在完美的时机行动。以体感速度一百英里飞过来的红萝卜,就像是不擅长好球入盘一样,紧紧贴到我的脸颊去。触身球。
早晨遭到莱慕痛殴,亲妹妹又这样对待我。完全没有注意到长男持续忍受恶劣环境的母亲对奈奈子说道:
「对了,奈奈妹妹,你不是要在学习成果发表会演戏吗?联络簿上面写要演灰姑娘,角色已经分配好了吗?」
「嗯……已经分好了。」
口齿不清的奈奈子。
「奈奈妹妹演哪个角色?」
「灰姑娘的姊姊。」
说到童话故事的灰姑娘的姊姊,可不就是不折不扣的讨人厌坏女人吗?我不认为奈奈子会主动争取演出这种角色,应该是靠抽签还是谁推荐决定的吧。这角色分配得好呀。
我认为这是个适合奈奈子的角色,这种念头大概不由得显露在我的脸上了。真是失策。奈奈子可没漏看我的表情,用筷子前端狠狠在餐桌下刺了我的大腿。差点痛得哭出来的我看着正在播广告的电视。
「推荐GABA给正与社会压力战斗的你」。
我就是需要GABA(注:GABA是γ-aminobutyric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