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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觉得似乎知道这是什么意思。于是,我看着鎌子的脸,说道:
「没问题的,一点都不重喔。鎌子身轻如燕呢。」
千万不可忘记,鎌子是只母狗。即使它是谷崎便利商店的优秀警备犬,内心依然是个少女。我只认识鎌子这只会在意自己体重的狗,不愧是优秀的鎌子。
「……汪伊——」
鎌子趴在我肩膀上低着头,发出宛如出生三天的小狗高又细的叫声。其实还满可爱的。大概因为是这样吧,所以我有点改变心意想要开点小玩笑看看。
「我还是觉得,鎌子的身体……好像有点重。」
「汪喀。」
没有任何准备动作。鎌子的牙齿,直接咬上我的脖子后方。
则则没有流血,但脖子被夹在两侧包过来的上下颚犬齿之间。这力量比身高二十公分的艾莉雅丝用她的双手勒住我的脖子还要大。突然之间我的额头冒出冷汗,沿着下巴不停地往下流。我真是个学不乖的家伙,昨天明明也是对艾莉雅丝开体重的玩笑,才刚刚受到教训的。
「我骗你的啦!鎌子你真的很轻盈,我可以永远背着你都没问题!」
如刀般的闪亮犬齿包夹着的状况解除了,我感到一股彷佛醉心的放松感。无论如何都不可以对背在背上的鎌子,说任何坏心眼的话语。我一点都不想随便经历「九死一生」的险境。
「汪——」
我一面牢牢抱着背后鎌子的臀部,一面大跨步跳过路上积水给它看,使尽全力呈现出「鎌子的身体真的很轻盈喔」。配合着我的跳动,鎌子双手夹着的伞柄也上下移动,伞摇曳得就像是在转圈。
我把头往右边偏,控诉自己的疼痛。接着看到鎌子笑容满面。少女的心情似乎恢复了。它的嘴巴以让人怀疑的宽度裂到两侧耳边,露出成排又尖锐又洁白的牙齿,红涧的舌头垂到下巴下面去,眼睛眯得像是看到什么炫目的东西。
老实说这张笑脸充满危险。这个感想单然不能直接说出来。要是说了,接下来鎌子如枪矛的尖锐犬齿铁定会刺进我的脖子。沉默是金,祸从口出。
尽管如此,因为鎌子非常喜欢凶暴的笑容,所以我还是先只告诉它我喜欢它的笑容。于是鎌子越发笑逐颜开。
其实这放学回家的路途还真是美好到刺激与欢笑不断。
要是一如往常跟鎌子一起定到我家那就头疼了。平常我先到家之后,鎌子就必须独自一人(我不想说用一条或一只说它)回去谷崎便利商店。这样的话鎌子会淋得一身湿,所以今天两人同行就到谷崎为止。在抵达之前,我先把莱慕的事情告诉鎌子。就如同我对待艾莉雅丝一样,可能会跟地传有关的事情我全部都会说给鎌子听。要是不早点把情报转达给解决地传小组成员敢死队长,后果可不是脖子被轻轻咬就能了结的。我们到了谷崎的后门,然后我用手帕替鎌子擦乾淋湿的身体,对它我可是女士优先的。当然,我也想对鎌子以外的女性展现绅士风范,不巧的是没有人对我提出这样的要求。
一回到自己的房间,站在窗边桌上的艾莉雅丝就转身过来。
「春男,你回来了呀。是说呀,你今天没有跟鎌子一起回家吗?」
「咦,为什么这么问?」
「因为,春男打开家里大门的声音传来的时候,那边……没有啦,没什么事情。」
一瞬问看了窗外一眼的艾莉雅丝,彷佛是想蒙混什么般地笑了笑。她应该是看到了什么吧。
「奇怪,那是什么?」
艾莉雅丝的表情眼看着就皱起了眉头。宛如雷达的视线停在比我的脸更下方的位置,瞄准着脖子附近。
「……是吻痕吗?」
看样子,杜宾狗女士在我的脖子上留下了轻咬的痕迹。我不敢去照镜子。
「不是啦,这是鎌子弄的。与其说是吻痕,不如说是……」
死亡之痕。因为这是首度让我意识到死亡的伤痕兼印记,跟吻痕那种使人满心雀跃的桃色内出血的形成原因并不相同。但是,艾莉雅丝没有问我鎌子为什么要咬我。即使我告诉她今天我背了鎌子的事情,她也没有回应。
「事情就是这样,为什么不让鎌子淋湿,我们回家的时候只能共撑一把伞。」
不知不觉中,我的口气从说明原因的状态,变成了有如辩解外遇的男人一般请求原谅的样子。八成是因为艾莉雅丝的视线就彷佛知名刀剑锻造师路克.恩斯华滋的刀剑一般,闪耀着诡异的光芒(注:三浦勇雄《圣剑锻造师》的主角。)。
「我说呀,春男。」
「怎么了?」
弥漫着一股艾莉雅丝很有可能大叫「你给我跪下」的气氛。她鼓着一张脸,表情满是愤怒。
「……我也可以,在你脖子上留下那个痕迹吗?」
出乎意料的一句话。总之还是立刻回答:
「不要啦,你的好意我心领了。」
「什么意思嘛!有什么关系就让我留嘛!」
不知道为什么,艾莉雅丝变得更火大。
艾莉雅丝用上整个身体,把杂志跟漫画单行本堆叠在书桌的边缘。对一个公仔来说,这是很辛苦的体力劳动。这个行动让我涌上不舒服的预感。站在堆积出来的书山顶端,艾莉雅丝从摇晃的书本边缘开始助跑。靠近我这边的书,边缘不知道为什么有两个晒衣夹。就像是把晒衣夹当作是跳箱的跳板一般,艾莉雅丝用力踩上去,往上一跳。
「看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