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宛如用脏脚践踏人心,而且感觉还是继续在脱掉散发恶臭的室外鞋般的话语。即使季节转变,我依然稳坐不受女生欢迎的第一名宝座。我只能怨恨一开始替我取「少女大神」这个名字的家伙,可悲的绰号让我哭着入睡。
「你很吵耶,坐在你旁边的人才会因为压迫感而呼吸困难吧。」
「别说傻话了。坐我旁边可是很好的……就是有所谓的优点喔。」
阿船似乎连整理睡乱的头发的习惯都没有。一边有如退潮海边捡拾贝壳一般抓着散发汗臭的短发,一边强调所谓的优点何在。什么优点呀!阿船呀,你应该要用的是花王那款强调护肤的「优点」洗发精啦。
「哪有什么好处?」
「首先,如果营养午餐出现不想吃的东西,那就可以给我吃。而且如果想再来一碗,不管是一人份两人份都行,我都能趁着去拿我那一份的时候顺便帮忙拿。不错吧?」
「在学校又不是只有吃午餐!咦?而且,你说的那些根本就不是好处吧?」
我从来没看过午餐时间有女生因为跟阿船坐在一起就会再来一碗。辣妹曾根又不念真幌中。
「哎呀哎呀,这样没有获益吗?可以省下跑去再装一碗饭的麻烦呀。既然我每天都要再来一碗,真希望旁边也有人陪我一起再来一碗。」
我确实没看过没有再来一碗的阿船。
「对了,以前就算午餐的菜单是汉堡排配关东煮,这种匪夷所思的组合,阿船你也会两种都再来一份吧。」
「嗯?有这种事情吗?」
当然有呀。而且,还把充分吸收浓郁高汤的白萝卜放在汉堡排上面压碎,说「这就像是惊奇驴(注:惊奇驴是日本创业三十年的专卖汉堡排的知名全国连锁餐厅。)的和风汉堡排」之类的话。因此目睹阿船吃东西模样的所有同学,好像全部都食欲不振了。
说那种东西是和风汉堡排,肯定会被惊奇驴告吧。
「喂!那边的贪吃鬼跟阿宅少年,看这边。现在还在开班会呀!」
新藤老师注意到我们了。我与阿船立刻遭到同学一波波的笑声包围。
虽然老师的声音并没有那么生气,但是她叫我们的称呼太过分了。听到班导这样叫,明天开始我就会变得不想上学了。唉,被叫到习惯了真是比什么都可悲。
老师再次说起联络事项。我看着斜前方,小鸟儿遥远的座位。透过她纤细的肩膀看过去,是可爱的侧脸。这应该是因为别人叫我少女大神啦阿宅青年啦造成的受伤心灵,无意识之中想要寻求安慰的结果吧。
感觉到我的视线,小鸟儿的侧脸变成了正面,跟我视线交会。她对我露出彷佛真幌市的秋天晴空般的清透微笑。
在我们的视线如牵手般交错之后,小鸟儿线条优美的嘴唇缓缓动了起来,就像是在做嘴巴周围的肌肉体操。
春、男、同、学、应、该、不、行、吧。
每说一个字,都有如吟唱珍宝一般,小鸟儿愉快地说道。
所以,我也回她「对、不、起」。精简地加上了对她笑容的歉意。
嗯?我忽然感觉到在简单归纳放学时注意事项的新藤老师的视线。并不是无意中,而是在短暂的呼吸之间,有意识地看着我……我有这种感觉。难道她识破了我在跟小鸟儿眼神交会吗?
才这么一想,老师就向大家告别,逐渐走出教室。当她缓缓一步踏上走廊时,转头面对着我,流动过来的视线停在我身上,给了我一个宛如高速雨刷般,迅速又有力的眨眼。鼓励学生之间进行纯粹的异姓交往的老师,这个眨眼是什么意思,我想有兴趣的话再去问问自称拥有丰富恋爱经验的桑岛好了。
「好了,去新闻社、新闻社。」
放学后准备开始社团活动的阿船精神奕奕,收拾好行李后走出教室。
目前没有在传什么地方都市传说,真是让人期望的安稳日子。新闻社那追着不倒翁与自动贩卖机地传的忙碌时期,应该过去了吧。在班会看杂志食的阿船,没有忙着新闻制作。如果在追地传什么的,社团活动就是忙着到处巡视,那么他就会在桌上摊开街道区分图或是道路地图。
为什么要摊开这种东西?想知道原因的话只要竖起耳朵就可以。
这样应该会听到胖河马低声说话的声音吧。
「打听、打听。跟监、跟监」之类的。
今天放学后没有听到这种声音,多么和平呀。
从如此安稳的今天往前回顾……就在几天之前,十月的事情。
虽不是地传,但发生了应说是与地传有关的事,同年级的同学都知道。即使不知道樱田门外之变,但提起「真幌中新闻社内部之变」,连功课不好的人,都会显示出高度的了解。
当然,日本史期末考不会考这个,所以我希望你能以轻松的心情听听事情的概要。
首先,最近的真幌中的学生有种没地传就觉得无聊的可悲性情。
没有任何八卦就闲得发慌,只能用地传打发时间的愚笨国中生不在少数。我想试试看把这些话编入网路上免费的百科全书维基百科对「都市传说」这个字汇的说明文之中。如果学校附近能找到大名叫做「地野传藏」的老先生住家,甚至会冒出来透过对讲机,劈头就问人家:「告诉诉我地传的八卦」这种喜欢恶质无比探访的人。
好像不管哪个时代,都有很清楚会有人出来骂他混帐,反而因此感到开心而恶作剧的国中生。即将退休的老师曾经这么说过。明明只是上课时没必要记下来的闲聊,为什么我记得这么牢呢。抱歉我离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