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我一个。
我被口水呛到了。重点是桑岛已经知道我的名字了吗?他看起来完全不像是对我知之甚详的样子。小鸟儿继续说道:
“好像是因为隔壁班在传春男同学到我家过夜啦,我们两人每天接吻啦之类的谣言,传得很厉害的样子。”
先前在班会开始之前发生的那件事情应该传遍整个年级了吧。班上的女生跟男生,虽然认为小鸟儿是在开玩笑,但看样子隔壁班大概是照单全收,又大肆加油添醋了一番吧。
“桑岛同学呀,跟我说什么‘难不成我被甩了吗?明明我才是最适合小鸟游的男生’之类的话,我因此气得脑充血。因为我跟春男同学正在交往一事,桑岛同学好像根本没放在眼里。”
什么!可能是我内心受到震撼,平坦的地面走起来都差点要跌倒。镰子好像也一样大为吃惊,刚刚慢慢摇着的尾巴瞬间在空中停止不动了。
“抱歉,这样你很头痛吧。我居然说春男同学在跟我交往。”
“不会啦,我完全不会头痛。嗯,完全,完全不会。”
“太好了。那么,下次如果还有男生跑来跟我表白,我就说我正在跟春男同学热恋,所以不可能接受,就这样拒绝对方好了。”
光是跟小鸟儿一起走正路上,我的心跳就已经无法平静了,刚刚这些话更是让我的心跳立刻拉起警报。镰子回头,眼神严厉地监控着我明显露出高兴情绪的脸。如果我更浑然忘我,那心跳指数大概会逼到破表然后变成平稳的水平线吧。我努力控制脸上的表情肌肉,但是部份肌肉不受控制地断裂,表情稍微紧绷一点,露出诡异的微笑。
我在十字路口,跟回家方向不同的小鸟儿道别。她对我挥着手说:“春男同学,镰子,再见啰!”尽管我挥手挥到手臂几乎掉下来,镰子却毫无反应。镰子很明显地不爽,所以我试着询问它:
“如果可以,你想把跟美少女说完话后就露出好色表情的春男咬得稀烂吗?”
“汪!”
镰子以足以回荡在整个住宅区的声音吠了一声。
汪一次就是“对”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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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期六日平静地过去,又到了开始新的一周的星期一。为了把光盘还给在周末要求我论游戏而半强迫借我游戏光盘的朋友,我往隔壁班走去。
我想我差不多该停止接受恋爱模拟游戏的评论邀约了。我没参加社团,没去补习,而且在家也没念书,还牺牲睡眠时间来玩美少女游戏。这么玩真的好吗?有时候晚上我会因为这个问题烦恼到失眠。况且,在我失眠的那一晚,艾莉雅丝铁定会说要唱大人的摇篮曲给我听,然后穿着约会专用内衣裤跑到我床上。于是情况变得更是让我一夜不得安睡。
我把光盘跟写有评论的笔记本撕下来的内页交给隔壁班美少女游戏的同好,对方小题大作地对我鞠躬,大声说:“非常感谢少女大神。”因此这班的女生也对我投以“真恶心”的视线。拜托好不好,不要把我当教祖一样膜拜啦!
就在我想要回班上时,无意间看到了草一的桌子。
草一大概是下课时间去洗手间了吧,位置上没有人,但别有好几个他喜欢的格斗游戏徽章的尼龙斜背包挂在桌子旁边,所以他一定有来学校。格斗游戏受欢迎的角色通常是帅气男角与性感型可爱女角,不过草一喜欢的角色却是穿着一条超短热裤,浑身肌肉的俄罗斯人角色。必杀技是用像原木一样粗壮的手臂抓住敌人,朝地面重击好几次之后再放开。如果可以依序转动方向钮两圈半再同时按下三个按钮,敌人的体力值会只剩下三分之二。
我心想自己应该没有光盘要还询求我感想的草一了吧,便离开桌子正要走到走廊上的时候,后面有人叫住了我。
“喂,你等一下。”
听到这个没什么精神的声音,我回过头,就看到桑岛那端正的脸庞浮现出笑容。才刚被小鸟儿拒绝,那个接着地方都市传说出现的奇怪男生。
“干么?”
“你就是田中对吧?上星期我们在校门口见过。可是,听说你跟小鸟游在交往。”
尽管我觉得他接续词“可是”的用法怪怪的,但我还是决定不要放在心上。如果跟桑岛交谈连这种地方都要计较,那大概就讲不下去了。我想起好像有哪个男生说过,桑岛的日文能力只比幼儿园大班的小孩好那么一点点而已。
“唔,啊,是呀。”
虽说是小鸟儿自己乱讲,我想我还是配合演出吧。
“哦,你们是谁先表白的?”
桑岛露出洁白牙齿微笑着问我。问话的感觉是很天真无邪啦,可就是让人觉得很麻烦。为什么我非得跟前不久才讲到话的男生说这种事情不可?我选择无视,桑岛则继续说着:
“小鸟游真是可爱呀,看起来很温柔的样子。我问你,你们接过吻了吗?”
我的忍耐到了极限,我讨厌啰嗦的家伙。
“我们从诞生到这个世界之前,就有条红线连接着彼此了。所以,哪有谁先表白,我们在很久以前就彼此相爱了。”
我这么一说完,桑岛立刻哑口无言。太棒了。看样子这家伙也是有笑容之外的表情存在。不过,我究竟是在说什么呀。走廊上有女生听到我刚才说的话,大声尖叫地走了过去。这下子八卦又要传得乱七八糟了吧,加油添醋到不知道什么口味的新调味料要诞生了。
我丢下桑岛,回到自己班上。我似乎可以感觉到,背后的桑岛露出困惑的眼神。大概是因为我回答的语气很像在开玩笑吧。
最想被他拥抱的男生第一名,现在应当死命地用脑袋思考吧,思考我那无聊话语的意义。虽然本来就没有意义可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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