喔。
“哼,那家伙总有一天会踢到铁板的。”
“呵呵,她那是在关心你啦。”
“哪里有关心的成分在啊?她一听到有人请客就疯狂加点,根本毫不手软耶!”
不是说很在意体重吗?减肥计划又摆到哪里去了啊!?
我实在是很想很想拿这两句话呛她。但我至少还知道,对女孩子来说,体重话题是禁忌中的禁忌;再加上这半年的经验,让我已经知道自己根本吵不赢女孩子,所以才选择闷不吭声。
“阿数还是一点都没变呢。”
薰开心地轻笑数声。嗯,尽管有种被瞧不起的感觉,总觉得这时不该吐槽她,所以我便沉默以对。
“话说,你和藤堂在国中也是读同一间学校对吧?”
突然想起此事的我,就直接脱口询问,顺便闲聊起来。
“不止喔,我们从国小就腻在一起啰!”
“哦~~原来您们从小就认识啦。看样子你们俩实在很合得来呢。”
“因为小贵跟我是同类嘛。”
若说我感到意外,或许对薰有点没礼貌吧,但她说这句话的语调却是相当罕见地沉重惆怅。
只不过这语调稍纵即逝,薰立刻换回一如往常的开朗淘气表情。
“我现在虽然这么开朗外向,小时候却是个超级爱哭鬼喔——喏,你也知道的,小孩子虽然可爱,却也同样地残酷。”
“因为小孩都拥有无法区别是非善恶的一面啊。”
在大都会区里,有很多小孩都怕昆虫,不过当我一口到外婆住的乡下地方,却是随处都能看见毫不在乎地扯断昆虫的羽翼、或将昆虫截肢的小男孩。那些小鬼头甚至还会基于“螯虾的螯很帅气”这种无聊理由,把虾螯扯下来玩呢。
天真无邪的心态实在非常可怕。
“尤其我那两个老哥对待我的方式更是过分。不过站在当事人的立场来说,好像真的纯属‘玩耍’就是了。”
“……嗯,像这种被霸凌的人明明记得一清二楚,出手霸凌的人却早已忘得一干二净的状况,确实是时有所闻呢。”
啊,这让我想起藤堂好像也曾说过她有哥哥。或许她以前也吃过这方面的苦头吧。毕竟她们俩似乎是“同类”嘛。
附带一提,我也渡过一段遭到“暴君”统治的悲情年幼岁月喔!
看来我们三人还真是拥有一个意外的共通点呢。
“呵呵,然后啊,当我某天一如往常地遭到欺负的时候,英雄突然现身了耶。”
“英、英雄?”
国中时代的黑历史立刻自我脑海中一闪而过,脸颊也随着微微抽动不止。
“嗯,他边大喊‘不准欺负女孩子!’边举拳冲向那群欺负我的坏孩子。虽说结果当然是寡不敌众惨遭围殴,他却一再地起身反抗,最后反倒是欺负人的那群坏孩子怕了他,惊恐地一哄而散呢。”
“嗯……?怎、怎么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咧……”
“嘻嘻……”
薰露出看向远方的目光,面带微笑。
露出有点怀念——
却又显得有点寂寞的神情说道:
“真是……一点也没变呢,阿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