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不过现在非常有活力啦。”
我只是单纯就生理方面而言。
自动贩卖机“咪锵”一声地让宝特瓶掉进取物口里头。薰则一边伸手拾起饮料瓶,一边以极其轻描淡写的语调说道:
“哦~~原来如此原来如此。那麻烦代我问候一下绑马尾的她,以及双马尾造型的她,请她们俩多保重好吗?”
“——唔!?”
我忍不住侧目望向应该只有我看得见的人物。
我从未向薰提及任何关于空的事情耶,她怎么会知道!?
话说沙耶姊曾讲过‘我们被小鸟游监视了’之类的话耶。这家伙该不会就是监视员吧!?
“怎么啦?瞧你一脸惊讶的样子。哎呀,我是指学生会长的妹妹啦。她最近不是装了两条尾巴在身上吗?”
“哦、哦哦,原来你是指聪里啊。”
她最近身上的确装着猫又风格的装饰品。
两条尾巴。哈哈,原来是这种搞笑结尾啊。害我白白穷紧张了一下。
“怎么?难道还有其他被装上尾巴的女孩子吗?可见阿数其实是个相当不像话的变态先生呢。”
“够了~~别随便误会我好不好!”
“什么~~我好像感受到贞洁的危机了耶。还是快快闪人比较好。拜啦~~阿数实在有够可爱耶~我差一点就忍不住想把他给带回家了。”
薰一边露出天真无邪的淘气笑容,一边轻轻挥手离开现场。
她来探望的病人似乎住在别的大楼。那她为何特地跑过来这边啊?难道是某些种类的饮料只有在这边才买得到?
我不自觉地怀着纳闷心情将压扁的空饮料瓶丢进垃圾桶,伸手按下对面电梯的按钮。电梯似乎刚好来到一楼,只见电梯门立刻伴随着“叮”的一声尖锐声响自动开启。
我趁进电梯前转头瞄了一眼。
薰的身影早已消失于转角处阴影后方。
咦?不过仔细想想,她叫我顺便对聪里说声“请多保重”的要求,未免也太奇怪了点吧?
我按下目的地楼层,电梯随即发出“喀咙”声响开始上升。
这次的目的地并非沙耶姊病房所在的四楼,而是三楼。我依照事先打听来的资讯,前往另一名住院病患的身边。
这边也是个人病房。只不过跟沙耶姊那间热热闹闹的个人病房截然不同,室内一片鸦雀无声。我走近病床时的鞋子声显得格外响亮。
‘那个,巴特拉……’
空低头凝视自己的沉睡面容,轻声细语地呼唤我。
一条不忍卒睹的细长管子由空的手臂延伸而出,与挂在旁边点滴架上那只装满黄色液体的袋子连成一线。总觉得好像连脸色也变得比昨天还要苍白。在病床旁边一字排开的测量仪器更是吓人,纵使生性乐天的她,或许也已领忤到事态的严重性了吧。
方才她鼓励过我,这次该换我了。
“放心吧,事情必能迎刃——”
‘你不觉得只要先拿条白布盖在我脸上,就能让前来探病的芽衣小姐顿时大吃一惊吗?’
抬起头来的空,脸上居然露出兴奋雀跃的灿烂笑容。
这混帐东西,原来纯粹只是在想恶作剧的手法而已啊!
“拜托,那虽然是超经典的老套恶作剧……但是那样对待特地前来探病的朋友,再怎么说也未免太过不正经了吧……”
而且她已经昏睡整整两天,至今仍未清醒过来。坦白说这真的一点都不好笑,搞不好会被人认为她真的已经撒手归天了。
‘嗯~~虽然觉得这样做的确对不起芽衣小姐,不过人家就是想看看在那种情况下,她到底会做出什么样的反应啊~~’
双眼绽放出好奇目光的空,神情陶然地嘀咕起来。
这家伙果真是个纯种的废人。面对这种一般人会基于伦理道德而踩煞车作罢的状况,她居然还踩满油门加速冲刺。
真的是有够恶质——!?
突然掠过脑海的一个想像念头,促使我倏然抬头凝视空的脸庞。要是昨天没听她提起那件事,我大概早已忽略掉刚刚这段发言了吧。
但如今我却觉得自己似乎已经接触到这家伙的真实本性。
不像《越界奇才》?如同异端份子的存在?
这是从哪来的根据啊?
再也没有人比这家伙更像《越界奇才》了吧?
这家伙,空她并不是缺乏伦理观念,反倒比一般人更明白。既然年纪道么轻就成了小说家,就绝不可能想像不到自己的言行举止会让对方产生何种情绪反应。
就方才她也脱口说出“虽然觉得这样做的确对不起芽衣小姐”这句话的表现来看,她也并非不会感到愧疚。
但她仍自然而然地将乐在其中,以及满足好奇心等概念摆在第一顺位。
过程中不带任何一丝迷惘。
她是个彻头彻尾的※确信犯及※愉快犯。内心明明没有半点破灭欲望,但却太过贪图一时的欢乐。(编注:“确信犯”,基于道德、宗教或政治上的信仰而犯罪,并确信自己才是正确方的人;“愉快犯”,藉由犯罪行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