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香小姐的记忆似乎还是无法恢复。
想也知道嘛。我到底在期待什么啊?
自从妈妈丧失记忆之后.我也带她跑过好几间医院,结果她还是完全没回想起任何关于我们的事情嘛。
妈妈她……明明已经不记得我们了,却仍将我们抚养长大。
她明明废寝忘食地拚命努力照顾我们——
我却成了这种糟糕的女儿,真的很对不起。
电话响了
但我不接。
收到简讯了。
但我不看。
他肯定会对我说些安慰话语吧。
会写些体恤我的字句吧。
因为他是个非常温柔的男孩子。
连妈妈、优也和美优他们都很担心我.说我的样子不太对劲。
为什么大家都这么关心我呢?
我根本没资格接受你们的关心。
也不可能有那种资格。
我做了坏事耶?
做了不可原谅的坏事耶?
为什么、为什么大家就是不肯责备我呢?
求求你们,别再对我那么好了。
不管是谁都没关系……
出手惩罚我好不好?
我明明非得接受惩罚不可。
我明明非得受到伤害不可。
我懂了……就是因为我想依靠别人,所以才行不通啊。
我一如既往地去打工,才发现希优小姐己经辞职。
店长因为熟知希优小姐对工作的责任感有多重,所以好像再三询问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呷”试图要问出个中缘由。但希优小姐却只是反覆地道歉,因此到最后,店长似乎也只能答应让她辞职。
她大概是觉得再也没脸见我了吧。这让宛如责任感化身的希优小姐,不惜抛下她所重视的这份工作。
我当初随口说出“会寻回学姊的记忆”而带给她的一丝希望,如今竟完全造成了反效果。失去希望所带来的打击,总是比一开始就不怀希望来得重。
在那之后,我当然有起身追赶连泪水也没擦就转身奔离现场的希优小姐。
但老实说,当下我真的不晓得该对她说些什么才好。
沙耶姊才刚刚告知绝对不可能成功,在这样的状况下,我该对她说“我会设法解决问题”吗?那么,假使她问我打算要怎么做,我又该如何回答才好?
还是要对她说“别放在心上”?但单恋着学姊的我有资格说这句话吗?这未免也太过虚伪,简直就等于是在她的伤口上撒盐嘛。
虽说只要当时拚命跑,八成就追得上去,但这些迷惘念头却害我的脚程变慢。结果导致她一出公园便拦下计程车离开,我就这么追丢了。
打电话也打不通。
传简讯也没回应。
虽然想跟她讲讲话,可是我却始终想不到该跟她说些什么才好。
尽管如此,光阴仍旧不断流逝。
明日香学姊的回忆巡礼,虽然一路持续延伸至偏远的长崎地区,但单就结果而言却是完全徒劳无功。
之后被忙碌生活追着跑的我猛然回神,这才发现暑假已在学姊的记忆依然没有恢复的状况下,来到只剩倒数三天的最后尾声。打工也在昨天告一段落,跟希优小姐之间的关连仿佛彻底断绝一般,令我不禁感到心乱如麻。
“你脸上带有水难及桃花劫之相喔。只不过再怎么提防也没用就是了。”
此列,学姊也仍旧没完没了地持续作着预知梦。
学姊之所以会作预知梦的原因,就是‘想去空无一人的远方’。而预知梦会持续发生,就代表学姐并未去除掉自己心中的这个愿望,同时也代表我们无法使学姊发自内心萌生出“想留在这里”的念头……
我内心也对自己的无能为力感到相当沮丧。但沮丧有什么用?强颜欢笑也算是一种活力充沛的表现吧。好!
“具体而言,那场梦境是呈现出何种感觉呢?”
“哼,我才不告诉你。”
“啊……这样,啊……”
一下子就快被打败了。
遭到这阵冷冰冰的视线直瞪不放,我只能缩着身子喝起摆在眼前的柳橙汁。卡里奥斯特罗咖啡厅如今除了我们以外,不见其他客人身影,只回荡着一阵格外刺耳的啜饮声响。
简、简直如坐针毡啊!
跟过去比起来﹒总、总觉得今天的学姊简直不开心到了极点。
尽管我也曾被丧失记忆之前的学姊称作花心大萝卜或女性公敌,但事到如今我才深刻体认到,那再怎么说都只是带有亲密感的玩笑话罢了。而现在的学姊,好像对我抱持着特别刻意的警戒感。唉……
店长在后面擦拭盘子。虽说在得知学姊丧失记忆之时,他当然感到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