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但现在我实在开不了口。
“这样啊……”
刑警先生啪一声阖上记事本,斜举手掌向我敬礼。
“感谢你协助调查……你也要记得别再乱来了。又是手枪又是刀刃,就算你有再多条命也不够用啊。千万不能害这几位如此可爱的女孩子们伤心难过喔。好好保重吧。”
宛如加油打气似地拍拍我的肩头后,刑警先生随即转身走出病房。
上午这段时间,我一直忙着接受各种不同检查。
身上也常常被装上一些莫名其妙的器具。而直到此时我才知道,听说医院甚至还替我动过手术。
等检查大致告一段落,我的肚子也开始喊饿之时,负责替我开刀的医生来到病房探访我。
“结果一切良好,下午你就可以出院回家啰。”
看过夹在夹板上的病历表之后,医生笑着说道。
“你的动脉被刀割伤,当时的状况真的相当危急喔。要记得好好感谢你表姊,若非她作了适当的急救处理,搞不好你现在并非坐在这里,而是被送进太平问了吧。”
听完医生这席话,我只是愣愣地点了点头。
我又蒙沙耶姊出手相救了。我亏欠沙耶姊的人情真是怎么还也还不完啊。或许就是因为撇下这么重要的恩人不管,满脑子只想跟学姊开心约会,才会换来这场天谴吧。
没错,我无时无刻都怀有想要报恩的心情。不管沙耶姊有任何愿望,我都希望能为她实现。虽然这份心意丝毫不假,但我却无法成全沙耶姊真正的心愿。
要是因为亏欠人情或金钱等等缘故才跟沙耶姊交往的话,这样对沙耶姊未免太过失礼。我也是最近才有很深刻的体会,喜欢一个人是不讲道理的啊。实在让人不知所措啊。
“由于连通过动脉附近的神经也有受创,因此我认为接下来你的伤口应该会痛上好一阵子才对。我会顺便开止痛药给你,记得三餐饭后都要按时服药。”
嗯嗯,会痛啊。听起来似乎很麻烦……呃,神、神经!?
“那、那个,您刚刚说我手部神经有受创,那那那……是否有可能因此而留下什么后遗症呢?”
我提心吊胆地开口询问。
我受伤的是右手。日常生活当然也常常用右手写字或拿筷子。到了最近这个时代,至少也要能够轻松自如地敲打电脑键盘,否则未来势必前途堪忧。一想到可能会留下什么后遗症,导致右手无法自由活动,整个人顿时感到毛骨悚然。
“哈哈哈。这方面你大可不必担心。或许你会觉得素未谋面的我不值得相信,但若换成是你表姊的话,你总该可以放心了吧?”
就这番话的内容听起来,医生似乎知道有关沙耶姊的事情。说来也很理所当然啦。假使这座城市有人不认识沙耶姊的话,那就真的是个乡巴佬。
根据医生的说法,沙耶姊昨晚似乎说了句“我不会妨碍你们开刀”便跟进手术室,并目不转睛盯着监视荧幕。那明明就是没什么好看,甚至相当血腥的可怕影像,但沙耶姊却为了不放过任何一丝轻微失误而张大眼睛凝视着荧幕画面。
总觉得……我这辈子真的在沙耶姊面前永远抬不起头啊。下次至少也要送点礼物聊表心意才行。但我没钱啊!唉~~果然非得利用暑假去打个工不可啰。
“唉,你这孩子为什么总是接二连三地惹祸上身呢……”
手握爱车方向盘的母亲,在我身旁自言自语地发起牢骚。老妈,基本上我很希望你能在当事人听不到的地方说这些牢骚话就是了。
其实老爸跟老妈昨晚似乎也有赶到医院看我,不过一听医生说我没生命危险,竟然就马上掉头回家睡觉了。再怎么说,这种反应未免也太冷酷无情了吧?就连没血缘关系的学姊及聪里都待在医院过夜守候着我耶!
我的个性之所以既马虎又粗线条,肯定是因为继承了这对夫妻的血统所致!虽然老妈还是特地开车来接我回家就是了。
“唉,真是的,这下该怎么办呢?”
老妈侧目瞄了我一眼,发出本日第六次的冗长叹息声。
“是怎样啦?总之你先仔细看着前方专心开车好不好!”
现在这辆车上不单只载着我,后座还有学姊、沙耶姊及聪里等乘客。因此我很担心要是万一发生交通事故的话,那可怎么办才好。
“很吵耶你~~我的意思是说该怎么安顿你比较好啦。先前不是早就说过了吗?从明天开始,我跟你爸都会因为出差而离家整整一星期的时间吗?”
“啊~~经这么一提,你确实是有说过这件事呢。”
“你都已经是高中生了,要是像平常一样的话,我们只要照惯例丢下你不管就好了呢。”
“等一下。你什么字眼不用,偏偏用‘丢下不管’是怎样啊!?”
“因为老爸老妈都对你充满信心嘛~”
老妈连看也不看我一眼就直接竖起右手拇指。扯谎的味道超级浓厚。
“这先撇开不谈。”
居然用“这先撇开不谈”等几个字轻松打发掉我耶,这个人。
“我烦恼的是你的生活起居问题啊。你手伤成这样,独自一人在家肯定会有许多不方便的地方吧?”
“啊……”
也对,我伤的是惯用手啊。假如只是三餐问题的话,只要去买单手就能拿起来吃的汉堡,或可以用汤匙享用的咖哩饭及盖饭等餐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