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沙耶姊耸耸双肩,表达出「真是够了」的意思。
……喂喂喂?真的没问题吗?
但沙耶姊说的没错,若是靠肉身的拳脚相向对决,或许还能放空心思,只凭身体的条件反射动作应战,但这种方式并不适用于梭哈。既然无论如何都得进行凑出牌型的作业,那就不得不动脑思考。
纵使试图发动避无可避的攻击,梭哈却又规定,只要觉得没有胜算便可宣布放弃。
要只凭运气决胜负吗?但绝不可能整场比赛都有办法接连不断地凑出比对手还强的牌型。一旦决定要依赖这类奇迹,就已注定一败涂地。
还真是必须说,聪里的《力量》实在有够适合用来赌博。
「但我还是找到两招可能有用的手法喔。一是改用外语作为思考语言;二则是在思考中加入谎言,好让妳分不清真假。」
沙耶姊露出得意笑容,伸手捡起纸牌。
「……原、原来如此。」
我忍不住发出赞叹声。沙耶姊能够完美地灵活运用二十种外语。若只具备半吊子的外语能力,就不得不执行「以母语思考再翻成外语」的作业,然而彻底精通外语的人,甚至可以直接用外语进行思考。
至于加入谎言的手法,也就是在脑海中想象无数种牌型,好让聪里分不清究竟哪个才是沙
耶姊手上真正的牌型。
太厉害了,真不愧是沙耶姊。
这样一来……这样一来应该就能胜过聪里了吧?
「我加注九枚筹码。」
一下子就加码到最高上限!这表示沙耶姊凑出了相当强悍的牌型吗?不,以沙耶姊的作风,也有可能只是透过战术运用虚张声势罢了。
此人是个凡事都难不倒她的万能天才。一旦出了状况,她就能像职业女演员一般,自由自在地操纵脸部表情。就连身为老交情的我,也看不出她是否在演戏。
然而,聪里依旧面无表情。
「……弃牌。」
聪里毫不犹豫地淡然放弃这次对决。
摆在聪里台面上那枚底注筹码,随之移动到沙耶姊手边。
「沙耶姊姊说的确实没错,如果改用外语进行高难度的思考,那我就无法理解。但不单只有言语,连同情绪及印象等五花八门的东西都混杂在其中,这就是所谓的『心灵』。而聪里有办法看透人心……的一切。」
语毕,聪里随手将手牌丢回台面上。
数字均不相同,但五张纸牌的图案却清一色皆为方块。
沙耶姊的脸部表情瞬间扭曲了一下。尽管那是大概也只有我才看得出来的细微变化,但现在沙耶姊肯定是慌了手脚。
聪里的牌型叫作同花。这是一种很难凑出的强悍牌型,拿到后照理说应该绝不可能会选择放弃对决。
「哼!」
沙耶姊恼羞成怒地丢出自己的手牌。黑桃、红心、方块、梅花等四种花色的Q齐聚一堂。四张Q……此乃远远凌驾于聪里那一手同花之上的超强牌型。要是聪里就此接受挑战的话,沙耶姊铁定大获全胜。
不对,假设只看筹码数的话,因为沙耶姊增加了一枚筹码,所以这场对决可以说是由沙耶姊获胜。
但——
该说是沙耶姊与生俱来的天运吗?在这种赌上人生的紧要关头,非但吸引到一手相当好的牌型,而且,还连带让对方获得「同花」这个会令人不禁想要一决胜负的好牌。
一般而言,这种局面显然会导致聪里大亏一笔。
不过刚才聪里只损失一枚筹码,便成功化解了这波危机。
这分明就如同聪里所说一样,她的《力量》依旧健在——
「而既然沙耶姊姊本身意识到那是谎言,那个想法便会显露出谎言特有的性质。妳知道吗?由于从前固定于四月份采收棉花,因此汉字虽写成『四月一日』,但却可以念成『* W A T A N U K I』唷。」 (译注:等同于「绵贯」的日文拼音。)
说到四月一日,就联想到愚人节。
是一年一度说谎也没关系的节日。换句话说——
对于「*可以看透谎言」的少女,所有的伪装都起不了作用……!(编注:「绵贯聪里」的日文拼音亦可解读成此意。)
在那之后,比赛便呈现出一面倒的局势。
因为手牌已被对方摸得一清二楚。
纵使沙耶姊凑得一手好牌,聪里也会选择放弃,因此沙耶姊的筹码几乎完全没有增加。另一方面,聪里的手牌只要够强,即便就整体牌型来看,只不过是弱小牌型,她还是展现强硬姿态寻求对决。
这样一来根本无法跟她抗衡。
沙耶姊的筹码堆在转眼之间消融下降,如今就只剩下最后十三枚筹码可用。
「别再比了好吗?就当这场赌局从来没开始过好吗?」
明明获得压倒性胜利,聪里却还是主动提出这个建议。
聪里脸上保持一张扑克脸,但声音却呈现出泫然欲泣的虚弱感。
「都已经比到这一步,我可不允许妳擅自决定。」
「聪里会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