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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睦是好事?
……还是觉得有点不太对劲。
因为她们俩虽然面带笑容,眼神却是毫无笑意可言啊。
「学姊,那个,其实啊,刚刚我有稍微提到,今天我已跟那个叫聪里的孩子约好,要陪她玩耍了。」
总之学姊跟沙耶姊之间似乎已经建立起某种共识,我便试着开口向学姊说明一番。
我只有留在这里的期间能陪聪里玩耍,因此无论如何都绝不能毁约。如果是一般小孩的话,我倒还可以毫无挂虑地邀请学姊也跟着一起参与,但事情没那么简单啊。
「那个,那小鬼是个有点状况的孩子……她好像有办法读取他人心思,也就是所谓的心电感应能力者( Telepath )喔。货真价实的。」
我特别加重语气说出「货真价实的」这几个字。
光是为了发出这声疑问,就耗费了学姊好长一段时间。这也难怪啦。在面对太过出乎意料之外的事态时,大多数的人都会暂时丧失思考能力。由我自己开口或许不太适合,然而这种事称不上什么晴天霹雳,只会让人觉得听起来就是在胡说八道——而且还是那种连时下小学生都骗不倒的超单纯恐怖怪谈。
学姊似乎也因为无法断定真假,而悄悄地对沙耶姊投出一道求救的目光。
「他没说谎喔。我也亲自确认过了。那孩子的能力是真的啊……」
「……这不是你们事前串通好要拿来唬弄我的谎话,对吧?」
我和沙耶姊并不是会开这种恶劣玩笑的人,照理说学姊应该也很清楚这点才对,然而她却发出嘶哑的声嗓再度询问。明眼人都看得出学姊感到相当混乱。
时钟刚好指向七点半的位置,距我跟聪里约好的时间还有少许空档。
「异于常人的能力,好像终究只会带来不幸,那小鬼似乎也因此而饱尝了孤单寂寞的苦头就跟面对沙耶姊时一样,我也简单扼要地将有关聪里的事说明给学姊听。
学姊就只是默默侧耳聆听。虽然已丧失《力量》,纵使特性截然不同,但学姊也是超能力者,我相信学姊一定也百感交集。只见学姊逐渐咬紧嘴唇,脸色也变得愈来愈苍白、僵硬。
「虽然以我的微薄之力,不太可能让她从这股绝望中脱身……可是,我希望起码能够让她开开心心地渡过这一天。」
结尾之际,我也知道自己的声音带有些许颤抖。每讲出一句话,就会想到聪里实在太过可怜,同时也对无法帮上任何忙的自己感到懊悔不已。
「……这样啊。」
学姊浮现温柔和蔼的微笑神色。
才刚这样想,学姊随即鼓起腮帮子,心情似乎有点复杂地皱起眉头,但接着又微微苦笑着说了声「这也没办法……吧」,并显得既开心又满足地再度展露微笑。
「小数学弟果然很了不起呢。」
「我哪里了不起?我反而觉得只能带给她这种心理安慰的自己很窝囊。」
「我相信,那肯定不单只是心理安慰而已。」
学姊轻轻闭上双眼,伸手贴着胸口,宛如紧紧抱住某种非常重视的东西一样。维持了片刻之后,学姊睁开双眼。在她的眼中,绽放出一道由坚强意志所形成的凛然光芒。
「我也好想见见那名女孩呢。」
「……妳的心思会被看穿喔?」
虽说知道提问本身就很不解风情,不过这件事相当敏戚,我必须事先详加确认一番才行。
「没关系,我想,这次是轮到我出马的时候了。」
学姊强而有力地点了点头。
我觉得学姊果然稍微有所改变了,而我喜欢学姊的心意也变得愈来愈强烈。
「……明日香,妳也真是个滥好人呢。妳不觉得还是*离远一点比较妥当吗?」
沙耶姊斜靠着梁柱,一脸傻眼地交抱双臂说道。虽然我也同意学姊生性善良这个说法,但接下去那句话我就无法理解。到底是要先*讲清楚什么事比较妥当啊?(编注:「离远一点」和
「讲清楚」的动词日文发音相同。)
不过,学姊似乎已明确汲取到话中含意,只见她露出苦笑,并以意有所指的目光望向沙耶姊。
「我倒觉得妳也是个十足的滥好人啊?反正沙耶同学妳也没有打算采用那个选项对吧?」
「这个嘛,我听不懂妳在说什么啊。」
沙耶姊张开双臂摊平掌心,故作夸张地耸了耸肩。
虽然摸不着头绪……嗯。
我总觉得讲归讲,这两人果然还是很意气投合呢。
聪里家位在村子的边缘地带。
根据沙耶姊从舅妈那边打听到的说法,聪里似乎是跟她叔叔两人一同在这里过生活。扣除「乡下房子」这点不提,看起来相当大,是一问颇具规模的宅邸。只是整座庭院杂草丛生,信箱里面塞满了邮寄物,庭院角落还有一座破铜烂铁堆积而成的垃圾山。真的有人住在这里面?
听说那小鬼原本是在东京出生,但父母亲在她即将升上小学的前夕决定离婚,后来由母亲收养她,只是过没多久,母亲便自杀身亡。
据传父亲也在同一时期换工作搬到远方去,自此音讯全无。她被其它亲戚家踢了一阵子皮球,终于在将近一年前搬进这座村庄定居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