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焚地催促着我。
下一瞬间,只听见学姊那一头传来一阵耳熟的音乐。这是计算机的启动音效,没错吧?
学姊到底打算做什么呢?
我一边回想去年所写的贺年卡,一边说出外婆家的住址,学姊接着复诵一遍,确认住址正
确无误之后——
『谢谢你。我现在急着处理事情,要先挂电话了喔!』
「什么啊!?等等,学姊。学姊啊!?」
噗!嘟——嘟——嘟——
冷冰冰的单调音效,空虚地回荡在我耳边。学姊挂电话了。嗯~学姊到底是怎么了咧?
本来还想好好跟学姊聊一下今天在这边发生的事情,而且也很想问学姊今天过得如何呢。
这代表学姊果然对我没什么兴趣……「希望渺茫」吗?
到了晚上十点多的时候,我临时决定去院子里散散心。
外婆家真的很乡下,户外找不到半盏用来照亮路面的路灯,民宅也呈现出不怎么密集地分散于各处的感觉,而且其它房子现在几乎都没有亮起任何灯光。
视野一片漆黑,因此……天空美极了。
如今,在我头上有整片彷佛镶满宝石的壮阔星空。这是在都会区绝对看不见、只能用「美不胜收」一词加以形容的绝景。
虽然从小就观赏过好几次,但每次看都还是会大受震撼。
「怎么,你也跑出来看这片星空吗?」
有人从背后出声叫我。回头一看,只见沙耶姊坐在石头上,以双手手背撑住下颚仰望着天空。
经她这么一喊,我才想起她好像也很喜欢这片璀璨的星空呢。
我们不发一语地眺望着星空,忍不住发出了赞叹的吐息。
……等等,这种状况会不会有点不妙啊?跟一名说喜欢我的女孩子单独置身在如此罗曼蒂克的状况底下!就算我再怎么不愿意,心跳还是会不由自主地加速。
这种气氛的确不太妥当。我跟沙耶姊如今的关系,本来就已经立在相当岌岌可危的平衡杆上,但现在似乎即将演变成决定性的结果……令我感到十分害怕。
我得设法改变气氛才行……啊,对了。
「……我说沙耶姊。」
「什么事?」
突然想到某事,我开口叫她,沙耶姊则依旧保持着仰望星空的姿势出声回应。
「关于聪里的事啊。」
「嗯。」
「我在想她会不会像明日香学姊一样,只要抚平心灵创伤,《力量》就会跟着消失不见,妳觉得呢?」
老实说,我老早就想跟沙耶姊讨论这件事情,但家里还有我爸妈及瑠璃等亲戚在,我一直没机会开口找沙耶姊商量。现在这种状况可说是正中我的下怀。
「……有三个问题。」
沙耶姊立刻竖起三根手指头。能在这短暂瞬间一下子找出三个问题点,果然不同凡响。
……不,说不定沙耶姊也一直在思考着这件事,毕竟她这个人就是很善于关心他人啊。
「第一个问题。」
沙耶姊首先扳弯食指。
「虽然明日香的原因是心灵创伤,聪里的原因也未必同样会是心灵创伤。因其它缘故而导致她身怀超能力的可能性也很高。」
「唔!」
嗯,说的也是啦。
「……话虽如此,由于骚灵现象的案例,多发生在有心理状态不稳定的小孩子的家庭,只要拿她跟此事互相比对,再加上明日香的前例,可见『心灵创伤激发论』的可能性确实较高。」
「那么……」
「再来,第二个问题。」
沙耶姊扳弯中指。
「即便假设聪里的能力真像小数你所说,是由心灵创伤所激发,要透过『心理谘商』来化解心灵创伤,可以说是绝对不可能成功啊。」
「绝对……为什么啊?」
我对「绝对」这个字眼没什么太好的回忆。明日香学姊的预知梦正是「绝对准确」,而我终究也还是没能实现破解预知梦的心愿。
「所谓的心灵创伤,讲白一点就像是潘多拉之盒,没人知道在打开的那一瞬间究竟会冒出什么东西。面对心灵创伤这种疾病,如果随随便便试图撬开心锁的话,甚至可能导致病患的内心伤口变大、症状随之恶化,因此在处理上必须非常小心翼翼才行。」
「……的确,人的心思是最难理解的。」
「当然啦,精神科医生都会被要求采取慎重且细心的对应方式来面对病患。他们有绝对不会对病患抱持着某些负面情绪。另外,知道治疗心伤的方法,就等于也精通摧毁心灵的技巧。到此为止部听得懂吗?」
「呃,嗯……」
「能够读取心思,就代表这些念头也都在她的掌控之中。因此,我才说导致症状恶化的危险性,会远远胜过顺利治好心伤的机率。」
「……不过,心理谘商也不是唯一的方法吧?像明日香学姊,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