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伤不了我,所以你不必在意。」
「呜……」
我不禁咬牙切齿。我真不中用。干嘛反过来被这样的小鬼担心啊我!本来应该是要由年长的我来安慰她才对吧?
无论想或不想,聪里这股《力量》都会伤害到她身旁的人,不过受创最深的肯定是她本人。尽管有时候会出现那种以伤害他人为乐的无耻之徒,但一般人大多会因为对某人造成伤害一事,不禁产生良心受到苛责的感觉。
「……没错,双亲、兄弟、朋友……聪里喜欢的人们,一个个全都崩溃了。原本温柔和善的人们,渐渐变得很惧怕靠近聪里,最后甚至憎恨起聪里。所谓不特定多数人的恶意,根本就算不了什么。由自己最喜欢的人们所散发出来的恶意,毫不掩饰地直接流进脑海当中。这种宛如恶梦一般的痛苦,你真有办法理解吗……!」
讲到最后,话尾几乎已随着流泪的啜泣声而变得嘶哑不清。
不知不觉之间,我的两排牙齿已经格格作响。阵阵恶寒持续不断地窜过背脊。
老实说,那是一个完全无法想象的世界。要是明日香学姊与沙耶姊、刚田学长、信双亲及祖父母等我最喜欢的人们,全都口径一致地对我展露出厌恶及畏惧态度的话……我是否真的还有办法保持一颗正常心灵呢?
因为温柔,所以残酷。我深刻领悟到这句话的涵义。只要受到温柔对待,照理说都会对对方产生好戚,不过这份好感却只会害聪里受创更深。
人无法独自一人活在这世上。独自活着实在太过寂寞。
包括明日香学姊的状况也一样……这个世界果真是无神也无佛啊。为何这么年幼的小女孩,非得背负着如此难受的寂寞戚过生活不可咧?
「我说……聪里啊。」
「……干嘛?」
或许是倾吐完内心堆积已久的苦闷而感到疲累了吧,聪里发出有点懒洋洋的声音响应。
随便安慰只会造成反效果。「谎言」对她压根儿起不了作用。
「我就开门见山直说了。老实讲,我实在没有那种自信,可以一直跟妳相处在一起而不会怕妳、不会想对妳敬而远之。」
我既不是神,也不是圣人君子,就只是个极其平凡的高中生。要是先让她抱持过度期待再违背承诺,结果大概也只会对聪里造成更严重的伤害罢了。
「讲得还真白呢。但你说的没错,这种作法总比主动接近、举步踏进聪里的领域,等到聪里对你产生好感之后才讲出那种话……来得好上许多。」
嘴里虽然逞强地讲出这种话,尽管脸上装出如同能乐面具的冷酷表情,可是我只觉得她看起来就像正在流泪泣诉一样。
她的模样彷佛遭人丢弃的小猫咪一般,令人无法置之不理。我怎么可能有办法抛下眼前这名心灵受创、悲伤哭泣的小女孩不管!
啊啊……我突然理解了,心领神会了。
这个小女孩的眼神,跟那个人十分相似。跟先前的明日香学姊一样,虽然抱着希望,却又早已死心绝望,因此我才会感到如此在意。
于是我下定决心。o
「不过啊,假如只相处个一、两天左右的话,我想应该是不成问题才对啦。」
「……咦?」
「不是有句俗话说『出门在外百无禁忌』吗?我只是返乡探亲,并非这里的居民,等到明晚就会离开这个村子回家去。老实说,一直相处我也会觉得很吃不消。但是呢,如果好几个月才一次的话,那就算不了什么。所以说呢……小姐,妳想不想跟我玩呢?事后不会留下任何麻烦喔?」
我稍微摆起架子半开玩笑地说道,接着对她眨了眨眼。
我也很清楚这样做解决不了任何问题,然而可以让她那充满黑暗的人生浮现一丝微弱光芒,不也算得上是好事一桩吗?我是个彻头彻尾的平凡高中生。那么,我只管在能力所及的范围内,做好自己办得到的事即可。
聪里一脸傻眼地猛眨眼睛,随后对我展露出到目前为止最灿烂迷人的笑容。
「找~到了~」
就在我跟聪里商量要先想些游戏来玩的时候,耳边突然响起一阵仿佛自地狱深渊传出的可怕声嗓,吓得我整个人直打寒颤。
我回头一看,赫见一只金色恶鬼「呼呼喝喝」地喘着大气,浑身散发出彷佛灵气般的光波伫立在我背后。
怎么回事,为何这个人才刚现身就火冒三丈成这副模样啊!?
「我一听见你发出『干脆杀死我算了』、『残酷的人是妳才对吧』等吶喊声,便急急忙忙地赶来察看究竟,结果你居然跟个陌生女孩有说有笑。真是够了,我根本就是白担心一场嘛!」
沙耶姊重重地叹了口气,伸手将被汗水弄湿的浏海往上拨,接着侧目瞄了聪里一眼,又再度轻声叹息。
「你还真是了不起啊……不惜跑到这种深山中勾搭女孩子……你能不能适可而止啊?」
「不要把我形容得像个花心大萝卜一样好吗!」
「……原来,大哥哥是个花心大萝卜啊。那聪里也得提高警觉才行。」
聪里连忙挪步拉开跟我之间的距离。
妳是明知故讲对吧?总觉得妳看起来似乎颇开心呢。嗯,我已下定决心要设法逗妳开心。虽然我已下定决心,但……
这跟我原本所预想的状况截然不同啊!
「嘻嘻!」
大概是读取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