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前往学生餐厅、我吃了什幺餐点,加上有谁在我身旁等事,还是一样没有变化耶?
「要不然到底从什幺时候开始,才叫做『未来产生了变化』?从哪里开始叫做『未来没有改变』啊?即便是再怎幺微小的事情,变化就是变化嘛。」
「真是这样判断吗?」
我总觉得不太能够认同这种说法。
「即使有谁,或有什幺事物阻碍了你的行动,这件事本身也会与未来的改变产生关联。毕竟,你本来应该是什幺事都不做地吃着你的午餐才对啊?再来必须考虑的,就是小数突然不小心忘记有这回事的情形,所以必须事先将手机的闹钟功能设定在事发时间。而由于手机有可能刚好故障,因此我、信司和观田同学的手机,也一并交给你作同样设定。另外也得详细检查有没有充电、闹钟有没有设定妥当,以及是否有切换成静音模式才行。」
彷佛在看棋手摆设残局,或看玩格斗游戏的玩家施展连续技一样,这种接连封杀所有逃生路线的手法,好像带给我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真不知这招已让我吃过多少次苦头了呢。与之为敌固然可怕,但若成为同伴就再也找不到比她更值得信赖的人……我深刻地体认到这回事。
「好啦,明明都已经完成了这幺缜密的事前准备工作,但所有手机却都发生故障,你也一不小心就忘厂这同事的状况——尽管可能性并非完全为零,然而别说是『万一』,就统计学而言,这种状况的发生机率,理当只有可直接视为零的三十万分之一才对。」
话说到这里,沙耶姊扬起嘴角露出得意笑容。
「我看《时空强制力》……应该是没那种能耐引发现实生活中绝不可能成真的事吧?」
「「哦哦哦哦哦哦!」」
我和信司发出赞叹声,毫不吝惜地献上热烈掌声给沙耶姊。
「果然不愧是沙耶姊,一旦让你想出连续技,肯定就能打遍天下无敌手!」
「真是既精彩又毒辣,这点更数人着迷!我好崇拜您啊!」
「……你们喔,真要夸奖我的话,就多动脑想想其他说词好不好?」
嘴上虽然这样讲,然而沙耶姊似乎也并不觉得反感,脸上同时浮现出一抹得意笑容。
心想「这样应该就行了」,我露出满怀期待的眼神回头望向学姊,但……
「没有用啊……」
只见学姊脸色一沉,静静摇了摇头。在我看来,这明明是个无懈可击的完美作战耶?意思是说那种不起眼的小事,果真不能称为变化吗?
「我以前……也曾做过类似的举动,不过我没像学生会长一样规划出那幺缜密的作战内容。『倘若是鸡毛蒜皮的小事,那或许就能改变未来也说不定』,我是单纯依这个念头采取行动就是了。」
「……结果呢?」
沙耶姊神情不悦地敦促学姊继续描述。
「还是没办法警告到当事人。」
「怎幺回事?」
沙耶姊皱着眉头询问。
「每当我试图将事情转告给某人听,就必定会有危险状况袭击我,而且都是特别危险的意外事故。我刚刚也说过了,就是盆栽从天而降,或汽车迎面直冲过来等等。」
「啊~会演变成这种情形啊?所以你本人才不会出现在预知梦当中啊。」
一脸无趣的沙耶姊怃然说道。
为何突然提起这条规则呢?内心为此感到疑惑的我,立刻联想到理由何在。假使学姊能透过梦境看到自己的未来,便可轻松利用刚刚沙耶姊所提出的作战方案,所以才排除了这个可能性吗……
这个叫命运恶魔的家伙,个性实在差劲到极点啊!
「我试了三次,三次都发生过危险。幸好有一次只是被碎玻璃划到手腕而受伤,但之后我就再也无心继续尝试。因为我不想害身旁的人跟着遭殃……」
「请学姊担心一下自身的安危好吗?」
我大大地叹了口气,如此说道。
我真的很希望学姊能够再多花点心思好好保护自己,只在意着他人安危还像话吗?真是够了。
「但你能稀松平常地对小数说,你中午会在学生餐厅。对不对?」
「嗯,这就不成问题。」
学姊点头回应沙耶姊的问题。
我懂了,梦境内容也有分成可以说与不能说的状况。若想得单纯一点,果然还是在于「未来可能改变」的机率大小吧?
「原来如此,这个机制,只要,未来可能改变。的机率达到一定水准以上,《时空强制力》就会介入发挥功效是吧?像你告诉小数的内容,是由于那种梦境的程度未达水准以上,因此你才能随意说出口……」
这个人总是分析得比我还要深入耶。她跟我明明也有血缘关系,但我们两者之间的智商差距究竟是怎幺回事啊?
「真是麻烦,我都有点想举双手投降了。」
沙耶姊高举双手,仿佛死了心似的。沙耶姊,你都已经披露出如此精彩的深入剖析,干嘛还突然讲出这种泄气话啊?
……不对,难道就是因为已经加以分析,所以才……?难度高到连沙耶姊都早早认定束手无策而死心断念……这令我顿觉毛骨悚然。
「天啊,这还是我第一次看到沙耶小姐如此干脆地举起白旗耶!」
这对信司而言似乎也等同于一道晴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