饱受这股无从化解的无力感所困扰。
绝大多数的人搞不好试到第十次左右就会宣告放弃,并为求自保而隐瞒自己的能力,以免被别人发现吧。毕竟先前甚至有「升上高中」这个绝佳机会可以运用啊。
这让我重新体认到,学姊虽然看起来既楚楚可怜又弱不禁风,实际上却是既坚强且温柔的好人。
「然后也总是会遭到某种阻碍对不对?」
「是的。当我进行跟踪时,时常因为被问卷调查人员拦住而跟丢对象。夸张一点的时候,则会发生花盆从天而降,或是司机打瞌睡而开车朝着我直冲过来等状况。」
「等一下!学姊,这可是我头一次听你提起这件事耶!」
我忍不住开口诘问学姊。
原来学姊遇过这幺危险的状况啊?光听就吓得我寿命缩短好几年了。难道《时空强制力》真是一股如此可怕的力量吗?
如今学姊还能平安无事,真是谢天谢地啊。
另一方面,沙耶姊似乎对其他部分感到耿耿于怀。
「嗯,若单就我听到的这些说词来判断,所谓《时空强制力》的介入,似乎每一次都绝不是什幺异常事态呢。盆栽从天而降和汽车迎面直冲过来,这些状况发生的可能性虽低,但绝非完全不可能。」
「电视上偶尔也会播出类似的新闻报导呢。」
信司也跟着搭腔附和。
「例如明明已让对象远离预知梦所显示的地方,但对象却在时间一到,就被传送到事发地点;或者对象周遭明明没有刀刃等锐利物品,手臂却仿佛遭到※镰鼹攻击似地突然进现伤口并喷出鲜血;以及球无视惯性法则,走直角转弯轨迹袭向当事人……在你身旁,并未发生过像这类在现实生活中不可能成真的状况吧?」 (编注:日本传说中的妖怪,以旋风的姿态出现,用像镰刀一样锐利的爪子袭击遇到的人。)
沙耶姊手捂嘴角,以半带确认的语气询问学姊。换言之,就是想知道究竟有没有发生过所谓的超自然现象吧?只不过学姊的预知梦本身就是超自然现象了。
我回顾这一个月以来的日常生活状况,竖起食指说道:
「刚田学长的直觉神准到不行啊。」
「我又不是在问你。」
一句话就否定了我的发言?你不觉得打从刚刚开始,就对我特别过分吗?
「就我所知,目前还没发生过那种状况。只是,由于我并无法靠近我预告会发生不幸的地点,因此并不能很明确地断定。」
无法靠近?哦哦,我懂了。学姊不会出现在自己的梦境当中。反过来说,这就代表学姊不能于事发当时待在预知梦所显示的地点吗……
「嗯。这幺说来,原则上,在现实生活中『有可能』的范围内,会因为命运丝线错综复杂地互相交缠,导致妨碍和事故仿佛偶然或算准时机似地发生喽。换句话说,《时空强制力》并非引发某种物理现象之力,而是牵引所有事象之力,也就是所谓的『趋势』,好让未来不致产生改变……应该没错吧?」
沙耶姊露出了「我说得没错吧?」的眼神,向学姊进行确认。
「……经你这幺一说,这种感觉的确比较符合现状。」
经过片刻思考,学姊也以点头作为回应。
不……不愧是沙耶姊,才稍微聊了几句,就轻轻轻松分析出连学姊这个当事人都没察觉到的事情。
「嗯。这幺说来……嗯……」
沉思片刻的沙耶姊用力点了点头,会不会是想到什幺好点子了?
「我确认一下,如果运用我的方案使未来产生改变,不会算成是这家伙动手改变了未来对吧?」
沙耶姊瞄了我一眼,接着说出这句话。咦?这是什幺意思……?
受到牵引的学姊也转眼望向我,嫣然笑着说道:
「若是这样,那我跟他之间的约定当然就宣告无效喽。」
「咿?学姊,这未免也太残忍了吧!」
这话宛若晴天霹雳,吓得我慌了手脚。不不,我之所以试图改变未来,纯粹是为了要帮助学姊耶。只是想要消除学姊的绝望,好让学姊能够展露笑容罢了。
……我也是个男生,难道有一点邪念也不行吗!
「因为改变了未来的人不是你,而是学生会长对不对?那我当然该将一切献给学生会长,这样才叫合情合理吧?」
「哪、哪有这样的啦!」
我忍不住暗自叫苦。沙耶姊可是日本在全世界最引以为傲的金头脑耶?就算有一百个我联合起来,也敌不过她,是这幺厉害的天才耶?我这幺做不就等同自掘坟墓吗?我真是个大笨蛋啊!
「那我就直说喽?你们想改变未来的行动,实在太大费周章了啦!」
沙耶姊像是瞧不起人似地「哼」了一声。
「那样算大费周章吗……?」
就只是午休时间要不要去学生餐厅而已吧?总觉得这是小到不能再小的琐事说。
「先问出观田同学的梦境详情,再来只要小数做出在梦境里没采取的行动不就得了吗?你只需在吃中餐的时间,若无其事地抬起手指轻敲桌面,只要做出这种程度的动作就好喽。」
「这样就算是改变未来了吗?未免也太过寒酸了吧?」
因为就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