诊喔。要是你觉得复诊很麻烦,可以去请他们帮你打点滴,打个一次就可以治好了。」
「……你也真清楚。」
「米虫心得之一。有什么事就去拜托医生。」
她感觉就像是正在把祖宗代代相传的奥义传授给我一般,语重心长地说道。
把点滴那个让人联想起昆虫触角的长针插入静脉中,是我怎样都想回避的事。不过先不说去上学,如果可以因此恢复成至少能去打工的状态,也是值得一试的。
我可是患有「愈喜欢的人愈无法回想起长相症候群」的病,现在我的禁断症状可是比感冒还要严重。
「……我知道了。」
润子见我坐起身来,眼神开始闪闪发亮。
「作为代价,你回来要陪我玩游戏喔。」
我不懂这代价是指什么东西,便没有应声。但润子好像感到满足了,慢吞吞地站起身,然后打开了房间的门。
接著她突然停下脚步,回头看我。
「啊,对了,姊姊我的制服不见了说。你知不知道些什么啊?」
「……咦。」
我快煮熟的脑浆开始默默地运作起来。
①坚持说自己不知道。②做伪证。③装作没听到……我觉得比起①,②应该比较能扰乱搜查。不过要对亲姊姊说谎感觉风险有点高。③则是因为我刚才已经有所反应了,要是采取这选项反而会更加可疑,所以完全不考虑。
「……我问你喔,老姊你为什么不肯去工作啊?」
④转移话题。尽管我心里非常明白这样做很勉强,但仍然得选择这项蒙混过去。
润子用黏腻的视线直盯著我上下打量了一番,然后用一副理所当然的态度说道:
「要不然会打乱生态系啊。」
我家老姊脑袋真的有问题……
我抱著难以言喻的心情拜访了附近的医院,是一间由老爷爷医师经营的小小诊所。因为社区的综合医院的初次诊察费用很高,所以在病情不严重的时候,我都会来这家诊所。
这天来看诊的人很多,所以我等了将近一小时。不过多亏打了点滴,我的身体感觉轻盈很多。忍耐讨厌的点滴也有回报了……我的心情完全开朗了起来,回到等待室后,发现小钢也在那里。
「呜哇……」
她坐在沙发上,晃著双脚。我有点吓到不知所措。我刚来的时候她应该还不在的。而现在我并没有扮女装。我有一瞬间不太确定这到底算不算不太妙。
不,反正小钢已经知道我是男的了,就没什么差了吧……
应该没差吧?我在内心里自问自答,然后将阵地转移到离小钢比较远的地方。小钢正在看著等待室里的电视,等著轮到自己看诊。她完全没打算看向我,可能没有察觉到我的存在吧。
这状况应该要怎么办啊。明明附近就有认识的人,却要装成陌生人,让我坐立难安。要是之后才让小钢得知其实这时候我们两个共处一室,感觉两人之间的鸿沟会因此加深。不过小钢已经看过好几次我取下假发的样子,这等待室又不怎么大,她坐在那边的沙发上竟然没有发现我,这有可能吗……
我打算和她搭话。
远远地窥探小钢神色然后独自烦恼的我,很像是偷偷摸摸地想逃跑,让我觉得有些不能接受。或许只是因为感冒的症状减轻了,心情感到轻松了吧。我放弃察言观色,站起身来,自在地踏出一步。
同时,小钢也站了起来。
「…………」
我不禁诅咒自己太不会选时机了。果然应该乖乖坐著就好……我后悔了起来。我自在地踏出的那一步不知该往何处去。而小钢根本不知道我在这里如此挣扎,走到了目前没有人的柜台前,并四处张望。
难得我想主动跟她搭话耶,这个臭眼镜。话说回来,小钢她都不讲话,是要怎么告诉医生病情啊……当我朝她的背传送毫无关系的怨恨时,从柜台里面走出了一名女护理师。
「请问您有什么需要吗?」
护理师对小钢说道。
「请问~大概还需要等多久呢~?」
小钢对护理师问道。
请问~大概还需要等多久呢~?大概还需要等多久呢~?请问~大概还需要等多久呢……
「说说说说说说话了——!」
我大喊道。
在医院中要保持安静——这规矩就连小学生也知道,但也不能怪我现在没有遵守。毕竟那个小钢竟然说话了。她竟然在我的眼前,用令人无法置信的亲切态度,向护理师询问大概还需要等多久才会轮到她看诊——这种跟问「现在几点?」差不多的无谓小事。
小钢转向这边,看到刚才发出诡异喊叫声的我,皱了皱眉头,然后又像什么都没发生一般转回去面对护理师。我看到小钢讲话了呢——我现在才终于想起昨天在店里倒下那时早梨所说的话。
没错,小钢会讲话。握有我秘密的小钢,那嘴巴不是很流畅地在开口说话吗?
我的秘密是不是泄漏出去了呢……?一丝不安闪过我的脑海里。
你是不是有泄漏的情形呢?有没有因为无法忍耐,就像漏尿般将他人的秘密泄漏出去呢?什么,你没有泄漏?真的吗?既然如此,就让我仔细诊察看看吧。哎呀,你真是个坏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