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这种现况,会有如此怀疑也是正常的,但是现在没有时间好好向他们解释了。
「无聊。枉费我千辛万苦以人质的身份演出起死回生的大逆转。」
昌弘转动把手推开铁门,房间内外的空气立刻激烈对流,各种气味混在一起。鲜血、尘埃、铁锈、福马林、木炭的焦臭、洗发精的花香,还有真子略带果香的体味。
「退后。」
「等、等一下。」
「我叫你退后。」
少女手中的手枪否定昌弘的强烈抗议。
「好凄惨啊。」
「就是说啊——那个小鬼在我的耳朵上咬一口,痛死了而且流了好多血……」
「我不是说你,是这个房间。」
可怜地求取同情的昌弘发现真子锐利的蓝眼不在自己身上之后,不禁感到失落。
「你就不能稍微高兴一点吗?」
「是啊,你还活着真好。成了敌人的俘虏,给我们添麻烦的感觉如何?」
「就算你这么说……」
「这么说来,我倒不知道你有个双胞胎兄弟。」
「咦?」
昌弘顺着真子的视线回头看去,脑中顿时一片空白。、
像是砖墙一般堆得整整齐齐的纸箱后头,一个身材修长的美青年踩着虚浮的脚步走了出来。那是阿部昌弘。
但是这位双胞胎兄弟身上没穿衣服,只用一块随手捡来的白布缠在腰间。身上到处是怵目惊心的瘀青,而且右手还脱臼了。
「骗人……」
「真子,不要被骗——」
「——那家伙是冒牌货。你想这么说吧?」
真子抢先说出第二个阿部昌弘要说的话,脸上露出一抹冷笑。
「不对,真子,那家伙才——」
「——那家伙才是冒牌货。你想这么说吧?」
「啊,嗯,对。」
「老实说,我分不出哪边才是真的。怎么样?」
「我看起来也是同一个人。这里太暗了。」
面对妹妹抛过来的疑问,修一郎用不怎么热衷的眼神在两名青年之间来回观察。
「开、开什么玩笑!我才是正牌的。」
「不要过来,我开枪啰。」
「别这样!你看看那家伙,没穿衣服怎么想都很怪吧。他是那个矮子女仆,一定是那家伙假扮的。」
「如果那是事实,这个能力就太出色了。是光学伪装吗?还是像章鱼之类的水栖生物一样的拟态呢?」
修一郎的眼光突然变得异常热心,想亲手触摸实物的欲望使他的双脚蠢蠢欲动。
虽然他专攻的领域不是自然科学而是人文科学,但是对于知识的好奇与贪婪或许是成为研究者的必要条件。
一面注意人类的动向,艾玛——以阿部昌弘模样的模样开口:
「我的衣服被那家伙抢走了。不要靠近那家伙,他打算伪装成伙伴趁机杀了你们。」
「胡说八道!你们看,我可是受伤了。」
「那边的你也受伤啰。」
真子非常冷静。她与两名青年保持一定的距离,双手握着的手枪毫不松懈地举起,看起来就像被半径两公尺的真空球体保护在中央。
艾玛必须设法进入那个真空领域。
如今在这个地方,真子就是女王。
能够得到这个女王庇护的只有其中一个阿部昌弘,另一个注定要死在这里。两人的命运将由辩才和时间来决定。
没错,对艾玛来说,时间非常有限。
「我知道了,这种时候只能这样了。」
事已至此,昌弘——当然是本尊——终于从失落之中振作,恢复他平常的模样。他耸耸肩膀,动作中带着自信与吸引人的魅力。
「当鲁邦三世乔装成钱形警部时,我们该怎么做才能拆穿他?」
「把脸上的面具剥下来。」
「可是你既不想靠近我也不想靠近那家伙。那么不接触就能区分真伪的方法呢?你可以问问题,答不出来的就是冒牌货,很简单吧?」
「那么慈运理就任苏黎世大教堂教会司牧司祭的时间是西元几年?」
「……慈运理是谁?」
「一五一九年。慈运理在一五〇五年取得巴塞尔大学的硕士学位,在格拉路斯、爱因希登两地担任司祭。」
「答对了。也就是说你是冒牌货。」
「等等、等等、等等!」
像是要把指向自己的枪口擦掉,青年左右挥动双手:
「问、问这种有如电视猜谜节目的问题太奇怪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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