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雷斯搞不懂她为什么要求破坏这个她原本打算交给自己的东西,又是不解又是踌躇。
然而,他的手臂仿佛受到凯娜的微笑吸引,擅自举起右掌,指尖触碰漆黑臂环——光芒立即四射。
和那天夜里第一次碰触时一样,以臂环为起点,溢出光亮。
那是世界的法则与诸神的权能相互冲突产生的神域光芒,业火熄灭,极光光辉填满烟雾弥漫的苍茫世界。
他眯起眼,窥探神遗物特有的反应,手掌紧紧握住臂环。接着,他从触碰的掌心将意识注入漆黑臂环。
意识愈是注入,光芒愈是强烈。
不久过后,臂环散发出庞大无比的光量,雷斯依过去的经验在心中踩了刹车。
(要是继续共鸣下去……恐怕会毁了这个神遗物。)
察觉毁坏前兆的雷斯望向凯娜。
她再一次重重点了个头。
霎时间,雷斯像是被人从后头推了一把,踏出最后一步。漆黑臂环与雷斯更加深入共鸣。
“如何……?”
臂环的光芒突然闪烁不定。
闪烁渐趋激烈,最后——
如摔落地面的玻璃般……裂成碎片。
漆黑碎片在空中飞舞。
雷斯神色扭曲,很清楚发生了什么事,只要想起自己的行为,便知道这是当然的结果。
人称雷斯为“破坏者”。
他意在破坏,也真的破坏了臂环,因此并不觉得特别愕然。
不过,他心中依然存有‘说不定这个臂环不会碎裂’的渺小希望。如今希望落空,他心里万念俱灰。
其中最让他难受的是……无法实现凯娜的期待。
(我果然……只会破坏神遗物。)
“凯——”
带着懊悔与歉意的呼唤声忽然停了下来。
映入眼瞳的是神遗物破碎飞舞的景象。
这理应是遭揶揄为破坏者的雷斯再眼熟不过的景象。
然而他却惊讶地发不出声音,因为眼前光景实在太过怪异。
——粉碎的臂环碎片沐浴在璀璨的奇迹光辉之中。
神域照常散发光芒,依然映照四周。
起初,他搞不懂眼前景色是什么意思,慢了一拍后,心里那股怪异的感觉总算化为疑问。
——既然神遗物已经碎裂,为什么奇迹光辉还映照着这个世界?
臂环上头的光芒消失了,眼前的少女为何身上仍缠绕着神的光辉?
照理说……已经没有能带来光辉的神遗物。
“——别露出那种表情,雷斯。”
“凯娜,这到底是……臂环不是碎了吗?”
“臂环不重要,我想交给你的是——这个东西。”
缠绕神域光辉的凯娜摇曳着金发,朝雷斯走去。她稍微弯下身子,目光笔直迎向屈膝跪地的雷斯。
“你们在搞什么鬼!”
两人自然而然地彼此凝视,隐约弥漫周围的烟雾不知何时散去。芙蕾雅身上缠绕火焰,站在凯娜的另一头。
同一时间,场内出现奇怪的骚动,似乎正犹豫着无法判断是否能再像先前一样放声喧闹。
“现在可是‘神话再临’当中耶!”
“~~~~吵死人了。”
凯娜烦躁地瞥了芙蕾雅一眼,甩过头来个置之不理。这反应惹得芙蕾雅更是气急败坏,
但凯娜一概不予理会。
她再次把头转向雷斯,脸缓缓凑了过来。
接着,凯娜的掌心贴上雷斯的双颊,柔软的触感裹覆着他的脸庞。
“这是……在做什么?”
“用不着担心……交给我。”
凯娜这么一碰,一种不可思议的感觉随即掳获雷斯,产生出反遭人注入意识的错觉。当与神遗物共鸣时,会产生一种与其他存在重叠的充实感受,现在他全身充满的就是这种感觉。
“……当我差点就要失去你时,我明白了。”
他在少女发出光芒的碧眼中望见自己的脸,少女的瞳孔映出他的身影。
“我无论如何都想……和你在一起。”
凯娜一边告白,同时缩短两人的距离。
“那一定是因为我是只为了你存在的,只有你能让我自由,也只有我能让你自由。”
凯娜阖上眼。
雷斯也跟着闭起眼睛。
“我把自己献给你。”
唇边感受着少女的气息,气息缓缓接近。
“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