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msp;「那都是你自作自受好吗?但他似乎大有可为。尽管做为士兵而舌还完全不成气候,但既是赫尔费教官的推荐,相信其素质必定十分优异。况且——」
罗莎话说到一半突然支吾其词起来。
「总而言之,我了解你们的真正想法了。」
「你就只为了询问这件事而特地跑来禁闭室吗?」
「毕竟我们同班的可能性很高,事先了解也是很理所当然的,不是吗?」
「原来如此。现在率领补习生的人是你啊。」
「还不都是拜某人退团所赐。」
大概是被戳到痛处了吧,只闻卡迪那「唔唔」地咕囔了一声。
「那我也差不多该离开了……」
罗莎打开位于门扉下方的小窗口,递出半块面包及一颗苹果。
「可能不太够吃,但你们引发问题被丢进禁闭室也是不争事实。趁此机会好好反省一番吧。」
语毕,罗莎关上小窗户并逐渐远离禁闭室。
「有够正经八百耶。稍微放轻松一点又何妨呢?」
「我觉得太过轻松也不好。」
裘克洛颇感傻眼地做出回应,随即张嘴咬了一口干巴巴的干燥面包。
× × ×
夏比·伊诺塞西奥内必混乱不堪。
当时在众多同伴面前,使得他并未表现出动摇或惊惧的神情,但他的心跳早已猛然加速,
全身上下也缓缓冒出一颗颗冷汗。
即便等到训练结束,去浴室冲掉汗水,再回到位于兵舍的自用寝室床上,他的不安依然没有消退,反而持续不断扩大。坐立难安的夏比,只能偷偷地躺在床上翻来覆去。
(那家伙应该早就已经死掉了啊。)
造成夏比困扰的主因,正是裘克洛的存在。
裘克洛因杀害伊诺塞西奥一家及异端信徒的罪名而被判处死刑,照理来说根本不可能再出现于夏比面前。再者,刑罚已于将近一星期前执行完毕。他虽未到场见证,但是有收到宪兵的报告,所以绝不会有错。
(他为什么还活着?)
一切都按照夏比所写的剧本在走。为了除掉碍眼的裘克洛而向宪兵做伪证,最后更顺利换来执行死刑的结局,这堪称是一项完美无缺的计划——除了裘克洛还活着这点以外。
而此事分明太过矛盾,简直匪夷所思。
(该不会只是碰巧长得很像的陌生人吧!?)
不过夏比立刻自行否定这个推测。
(他右眼的那记刀疤——那是我留下的伤痕。)
只是即便没有那记刀疤,夏比也不会认错裘克洛。相信裘克洛必定也一样。
(他是特地前来跟我打照面的吗……为了让我知悉他还活着……)
本应天衣无缝的计谋,大概是在某个环节出了差错吧。夏比既推敲不出破绽在哪儿,也不晓得宪兵没有逮捕裘克洛的理由为何,或许是他走狗屎运而奇迹似地逃过一劫也说不定。
(这很不妙。实在非常不妙。)
对夏比而言,裘克洛的存在就是个威胁。他一旦说出事实真相,夏比必然神笔马良。一路直升宪兵的康庄大道当然就此中断,甚至会被打入肮脏昏暗的艳狱啃臭牢饭,之后的人生也会由彩色转为黑白吧。尽管知悉真相的妹妹夏露露也同样构成威胁,但既然她截至目前为止都选择保持沉默,那应该就不会造成实际危害才对。况且夏露露也不一定还活着,有如温室花朵的她,大概也没办法在这种社会环境当中生存下去。
令人在意的还不只有这件事而已。
(那家伙为何加入训练军团?)
由外套纹章便可判断出裘克洛隶属于训练军团。
(可是,怎么会呢!?)
裘克洛活着的理由可以用狗屎运打发掉。尽管这种解释算是勉强接受就是了……但裘克洛以训练兵身分插班加入训练军团,那就是非比寻常的事态了。而且还连同本已离开训练军团的卡迪那一起出现。
接踵而来的意外事态使得夏比脑中思绪有如毛线球般乱成一团,没因此陷入恐慌状态就已经够不简单了。
不过夏比混乱不堪的脑袋,还是很明确地理解到一件事。
(那两个家伙确实对我造成威胁。)
裘克洛的存在本身、以及卡迪那身为士兵的能力,都将使夏比的立场变得岌岌可危。光是卡迪那重返训练兵行列,就形同已有一个宪兵席次空缺被占走。裘克洛的能力虽是未知数,不过他是巨人之子,或许身怀某种惊人潜能也说不定。
夏比不禁感到宪兵头衔正逐渐离他远去。
(立志成为宪兵的人是我才对!)
虽然差点忍不住放声大叫,夏比却咬紧牙关强忍下来。
夏比透过用金钱收买感觉可能成为劲敌的对手,至于那些贿赂手段行不通的死脑筋,则靠蛮力迫使其俯首称臣,他便是用这些手段,才成功建立起现今的地位。虽然这样做八成还是无法以榜首成绩风光毕业,但为了确保前十名的成绩,他可说是用尽了各式各样的手段。
「你们休想妨碍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