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刀。光是这一个动作,奥克斯便提高了心中对龙马的评估。
他自己也用仅剩的右手拔出了左边的剑。
那把剑如同被打磨过的石头一般,呈现没有光泽的灰色,剑身厚重而坚固。
其形状接近柴刀或厨刀。龙马因前世的知识,想起了名叫「※萨克斯剑」的一种刀剑。(译注:中世纪早期日耳曼人所使用的武器。)
随后双方如理所当然一般透过缠绕气功,强化全身。
「开始!」
(先下手为强!)
奥克斯一口气拉近距离,以强壮的手臂猛一纵劈。
龙马则是看准攻击的时机,挥刀确实挡开了这一击。
金属撞击的巨响之下,两人互相拉开了距离。
「……」
此时,龙马心中感到了惊叹。
那与眼前庞大躯体不相符的速度,以及更重要的,挥下的那一击的异常重量。
同时,龙马也看出那份威力并不只来自于本人的腕力与气的强化,而是包含了武器本身的重量。如此沉重的剑,竟然本来能够轻松地同时挥舞两把,这份本领令他想像起对方至今为止的锻炼与累积的岁月,内心的赞赏油然而生。
而奥克斯也同样──
(他的武器一点都没受损。不但能够使用气,而且还利用招式完美挡开了。)
奥克斯的剑是以名为「重岩钢」的材质制成。那是由这个世界特有的矿物精炼而成的金属,其特征是如岩石一般的色泽,加上超越铁的强度,以及高于铅的比重。
这把剑从一开始,便是以力量强大的牛人族男性彻底锻炼肉体后,再以气强化身体的状态来使用为前提特别打造的。其重量一般人光是要举起就得费极大力气,而只要一挥下,那份重量便可化为压倒性的破坏力。
要是接招时一个不慎,武器现在应该已经毁坏了才对。
他以自身长年的经验,在瞬间看穿了刚刚那一回的交手。
(这下也能理解其他人的态度了。对得到的情报毫不怀疑的人,恐怕会觉得十分绝望吧。是那个男人(莫尔顿)指使的吗?真是有够恶质。)
……虽然他因为某人的素行产生了一些误解,但认同龙马的实力这点并没有变。
然后──
(只有一把刀的话,不管怎么样挣扎都无法取胜……)
他冷静地判断自己的状态与对手的力量,往前踏出了一步。
「……喔喔喔!」
他伴随着怒吼,一口气拉近了距离。
少了一只手。因此判断无法胜利。
但又怎么样?那是认输的理由吗!
无论是不利的状况,还是优于自己的对手,他早已体验了无数次。
即便如此,自己每次都还是死命抵抗,一路赢了过来。
「──!」
一声野兽般不成言语的咆哮。其中凝缩了他的生存方式,也可以说是他的意志。
将自己的一切随同钢剑挥出,这份行动使他亲自认同优于自己的龙马退后了一步。
「喝!」
「!」
那一刹那,放手飞出的剑笔直飞向龙马。而就在龙马挡开逼近眼前的剑时,奥克斯从右腰拔出了第二把剑。就像要证明这够格称作一击必杀的剑,以两把使出连击才是自己的真本领一样……龙马遭受了两把剑的攻击。
「龙马!」
交错只在一瞬间。
兰哈特的声音稍微迟了一些,两位商人还没反应过来,就在这时──
「没事儿。老板躲开了。」
斐掺杂了安心的声音响起,正以为两人一瞬间要分开时,情况又转变成了激烈的互砍。
「刚刚发生了什么事?不,在那之前,剑竟然……」
「有一把浮在空中!?」
就如同赛尔吉与毕欧罗所说。奥克斯的左手腕上彷佛有只看不见的手一般,使剑保持了一定的距离随之舞动。
「那大概是『念力』,使用魔力移动物体的无属性魔法。他透过无咏唱的方式施展,用以代替自己失去的左手。
刚才那瞬间,他丢出剑逼龙马挡开制造空档,再用另一把剑攻击。不只这样,还把被挡飞的剑捡起,由下往上挥砍。毕竟魔法跟真的手不一样,可以一定程度上无视距离。」
「老板挡开飞来的剑之后,往前发动攻击,借此压制右手的剑与对手的动作,然后侧身闪开从下方砍过来的左边攻击。对方没有左手,能用的剑只有一把──老板应该也是这么以为,真亏他在那一瞬间能躲开。」
在两人解说的期间,激烈的交手还在持续。
实际存在的右侧,与使用了魔法的左侧。两把剑挥出的剑风迅速抚过龙马的脸颊。
转眼之间已攻击了三、四次,要是被击中可不是闹着玩的。
面对暴风一般的连击,龙马一次次挡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