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百个听众都好端端坐着,唯独她一个人逃难似地从出入口的大门溜走。
「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女性消失之后,将悟还是目不转睛地杵在原地。
不会有错。即便经过了十年的岁月,她仍旧保留了当初那张履历表上照片的神韵。
鹭宫真由希——心乃枝的生母刚刚出现在这个地方。
「鹤真学姊,你身体不舒服吗?」
凛香的声音让将悟回过神来。
主办典礼的学生与教师都围聚在瘫坐在地的心乃枝身旁。
心乃枝铁青着脸,表情茫然地发抖着。
「为什么真由希女士会……」
心乃枝陷入一团混乱。生母的意外登场,搅乱了她的思绪。
将悟像要扶稳她似地把双手搭在她的肩膀上。
「心乃枝你振作一点!真由希女士已经走了!」
可是心乃枝的身体还是止不住地发出颤抖。
前来探视状况的男老师向心乃枝说道:
「鹤真,不要强迫自己了。身体不舒服的话,就中止演讲去保健室休息吧。」
心乃枝朝老师摇了摇头。
「我……没事……只是稍微受了点惊吓而已……」
心乃枝把手放在胸口上,大口大口地深呼吸好抚平悸动。
「到底是怎么了!」
坐在前排的男性大呼道。或许是不明白发生什么情况的缘故,他的语气有些不耐。
「发生了什么事?可以给个说明吗!」
仿佛是连锁效应似的,男性的四周此起彼落地响起埋怨。
「请、请各位来宾耐心等候。演讲马上就会重新开始……」
凛香出声安抚观众席上的宾客。
「真的能重新开始吗?」
「可惜了,明明讲得正精彩呢。」
但观众席上的来宾仍你一言我一语地表示不安与牢骚。整个大厅有愈来愈骚动不安的趋势,原本演讲带来的感动都荡然无存了。
『各位来宾请听我说!』
大厅里忽然响起司仪的声音。
『鹤真同学为了今天的演讲下了很大的苦心练习。她十分感谢养育她长大的父母亲,希望往后可以跟他们继续当真正的一家人。今天这场演讲,鹤真同学投入了非常宝贵的心意!所以请各位再给她一点时间吧!』
观众席的喧哗逐渐平息,所有人都默默地关注着台上的情况。
有时候,还会有人大声鼓励心乃枝。
心乃枝攀着讲台从地上爬了起来。
「我……必须跟爹地和妈咪……表达感谢的心……」
心乃枝重新面对听众后,张开嘴巴打算继续演讲。
「我……我……我……」
然而嗓子却沙哑了。
明明她把嘴张得像在呐喊般那么大,发出的声音却干巴巴的,有气无力。
心乃枝乱了阵脚,想要拉开嗓子提高音量。可是她愈是想大声说话,她的嘴就只能发出干枯的空气。
「心乃枝,你说话的对象是自己的父母。不用管别人怎么看你。」
将悟温柔地鼓励她。
「我……知道……这我都……知道……可是……我爹地跟妈咪……他们都没来啊……」
如果今天心乃枝的父母有来参加典礼的话,他们就能听见心乃枝的声音了。
如此一来,她现在也不会失去目标,不知到底该跟谁倾诉心中的思念。
——难道就没有帮助心乃枝传达心意给父母的方法吗……
只有声音也好,有可以让身在远方的他们听见的方法吗……
将悟苦思半晌……想到了一个法子。
「心乃枝,你手机可以借我一下吗!用电话让父母听见你的声音吧!」
接过心乃枝的手机后,将悟打开了通讯录。
他找出『鹤真诚二』的名字,那是心乃枝的养父。
接着将悟掏出自己的手机,拨打鹤真诚二的电话。响了一会儿的铃声之后,电话接通了。
『您好,我是鹤真。』
或许是接到陌生号码来电的缘故,对方的声音听得出有些审慎。
「喂,我是帝野将悟。心乃枝的同班同学。」
『帝野……?』
电话另一头先是沉思似地一愣,然后像猛然想起一样惊呼。
『你是熊五郎的儿子吗!吓了我一跳,小女平日承蒙你的关照……』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