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地吼了一声。
我又不是你的杀父仇人。到底要怎样,才能对一个初次见面的陌生人投以如此充满敌意的视线啊?
金发男抱住我的肩膀,仿佛正在跟好友拍照留念似的。
“你要给我们遮口费加慰问金喔?”
他戏言道。
对方有两个人。我打得过他们吗?还是打不过他们?
无论哪种结果都没差。
遇到令人生气的家伙,就把他揍扁。我就是这种男人。
我将右手紧紧握拳。
这时我才发现,留萌正带着一副快哭出来的表情,伫立在我的身后。
对了,现在不是只有我一个人在场。
金发男和光头男都是非常白痴的小混混,让我相当恼火,但是我必须避免做出什么冲动的行为。
要是能靠打架把他们两人制伏就好了,但是万一我打输,那风险就太大了。
害怕风险的人或许不适合当英雄吧,那么我当个胆小鬼就好。如果有任何安全的对策,能降低让我想保护的人受到伤害的可能性,我会毫不犹豫地选择它。
我试着客气地恳求他们。
“呃,请不要跟我拿钱。也请不要把她带走。拜托你们。”
我深深地鞠躬——对这种家伙。
金发男和光头男对着我的后脑勺大笑着。光头男说:
“喂、喂,拜托人不是这样拜托的吧?有求于人的时候,当然是要下跪磕头啦。”
这是我第一次见到认真地说出“下跪磕头”这个词,而不是开玩笑的人。而且那竟然是冲着我说的,更是让我诧异。
“我知道了。我向你们下跪磕头。”
“喔,好啊,快下跪磕头吧。”
我不知道那是金发男还是光头男的声音,反正都没差。
我将双膝跪在地面。虽然是夏天,但晚上的柏油路面还是很冰凉。
然后我真的向他们磕头了。
我听儿身后的留萌小声地喊着我的名字。金发男和光头男则说道:“他真的向我们下跪磕头了耶!”并愉快地笑着。
对这种家伙下跪磕头,严重地伤害了我的尊严。也许到了明天、后天、一个星期、一年,或是更久以后,当我想起自己曾经对这种家伙下跪磕头的痛苦往事时,我可能会再次愤怒不已。
但是,没关系。
只要留萌没事,我们的放学资金也没事,尊严这种东西一点也不重要。
或许有人会觉得,为了保护什么而连下跪磕头都愿意做的人一点也不帅,而且很可笑也说不定。不过很遗憾,我本来就不是什么帅气的人。因为我别无选择了。
我站起来后,金发男手心向上地朝我伸出了手。
“喂,把钱交出来。”
“咦?呃,我不是下跪磕头了吗?”
金发男坏心地笑着说:
“你真是白痴耶,就算看到你下跪磕头,我们也不会高兴啊。我们需要钱,才能让她和我们共度接下来的美好夜晚啊,对吧?”
“嗯,这样啊。我都下跪磕头了,你们还是不肯放过我们是吧?那就没办法了。”
一直到最后,我都希望能尽量避免冲突。
为了不让事情发展成以打架收场,我甚至愿意下跪磕头。
但如果做到这种地步都没用的话,男人就必须靠实力来解决了。
话说回来,打群架这种事,我从幼稚园之后就没有做过了。
金发男和光头男虽然看起来不像是懂得格斗技﹒也不像平常有在练身体的人.但或许已经习惯应付这样的状况了。总觉得他们仿佛很习惯以暴力解决事情似的。
对方是两个男人。
客观上看来,情势对我非常不利。
但是这里不是拳击擂台,而是放学的路上。
我拥有地利!
没办法,虽然一直极力避免,但我决定要拿出实力了。
我钻过围住垃圾场的网子,走进垃圾场,顺手抓起了一包垃圾。
“喂、喂,你在干什么?”
或许是被我突如其来的行动给吓了一跳,光头男的声音里带有大约一小匙份的讶异。
我把垃圾袋撕开,并小心不让里面的垃圾掉出,于是一阵令人晕眩的恶臭扑鼻而来。明天是倒可燃性垃圾的日子,所以不出我所料,这包垃圾袋里装的全是厨余。
我转向呆若木鸡的金发男和光头男说道:
“我要让你们后悔缠上我。想逃的话就趁现在。”
我高高地举起有开口的垃圾袋,接着……
我把垃圾往自己的头上倒下。(吐槽:这是怎样的思考回路才能做出这样的选择)
“啊!?哇,这家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