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啊,那种生物果然不存在于世上啊。
◆ ◆ ◆
“我回来了——”
……就算这么说,也不会有“欢迎回来”这样温暖的话语来迎接独居的我。是因为太过沉浸于快乐的时光吗,总觉得公寓的房间愈发是个寂寥的空间。无论怎么自我烦恼这里本来就只是个租借的空间而已。就算重复多少次睡觉起床,在踏进这里的时候,比起“回来了”这种感觉,我陷入的是一种“飞回了”鸟巢的感觉。
我随便把行李扔到一边,把拿在手上有点厚的信封撕开。
“好了。有可以安慰寂寞小鸟的信吗?”
虽然我一个人住在离老家坐电车不用两个小时就可以到达的地方,但是就算放长假也几乎不回去老家那边。说穿了,回去太麻烦了。
正是因为这样的我,所以从老家寄来给我的邮递都理所当然地处于放置状态。母亲担心这样有急事的话会很难办,于是不知何时开始定期把邮递汇总寄过来。这就是,现在在我手上的信封了。
虽然本来就没抱太大期待,但是里面果然被类似广告专送的邮件占领了。我闷闷不乐地撅起嘴来。
“送这些东西来也只是增加垃圾而已。啊,真无聊!”
没有其他什么了吗,嗖嗖地翻着信件,最后一枚明信片从里面轻轻地飘落下来。
“啊?”
我歪着小脑袋,捡起那张明信片,浏览了下内容。
“……哦噢!?”
胸口直跳。
就是这个!
那张明信片是小学同学会的通知。日期是这周的星期一。上面写着“一起去挖掘毕业典礼时班里大家埋的时间胶囊”这样感觉挺有趣的活动。
“小学吗。呜哇,好怀念啊。我也有过小学生这个时期的呢……”
伴随着乡愁似的感慨,有什么东西使我心潮澎湃。
——不过已经无法清楚地回忆起了。相信着就算是天际也可以腾飞而去的,那段时光。
总觉得这一张明信片,可以带我回到那个时候。我把它当成梦幻岛的邀请券。
果然咒语起效了啊。
我拉开窗帘,走出阳台。看不见海,天尽岩什么的当然也没有。没办法只好向着天空,
“不是挺通达人情的吗,夏之魔物—!!”
这样,试着喊叫。
天空中积雨云浮现出来。
啊,那个看上去也挺像是胡子脸拿着鱼叉下半身是鱼尾的大叔啊。
这么想着,我笑了起来。
◆ ◆ ◆
明信片上写着四点半在小学正门前集合。看来是要先把时间胶囊给挖出来,和自己当初埋下的充满回忆的各种物品来次会面。在那之后转移到居酒屋,一边喝酒一边聊当时今日。似乎就是这种安排。
总之,到访约十年不见的自己小学母校的我,向着正门的铁制滑门走去。上小学时这扇门给人的印象总是巨大得让人生畏,但是现在我的身高已经高过它了。
这个加把劲的话就可以越过去了吧?虽然门并没关着,但是我还是把手放在门上寻找踏足的地方。就在这时,
“——干啥啊你?”
不知为何被一道目瞪口呆似的声音叫住,我转向那边。茶色头发的小哥站在那里。
我迅速检查外表等等的情况。……呜嗯,界外球?守备范围之外?总而言之就是,pass。(注:界外球、守备范围和PASS为棒球术语,这里界外球指代陌生人,守备范围之外意指无需防范。)
“……正要跨过大门。”
我敷衍道,茶发嘟哝了句“不,为啥?”后,死死地盯着我看。然后,
“啊啊,果然。是小岬吧?岬京子。把毕业相册给翻出来预习果然是值得的啊。”
说着这些有的没的,一脸得意。
“哈——?你谁啊?”
“奇怪?不记得了吗?瞧,是我啊是我。坂下一郎。”
就算听了名字也记不起这家伙。这货该不会从小学开始就一直是界外球吧,我这么想着,似乎察觉到我没回忆起来,一郎皱起眉头。不知为何露出一脸打从心里厌恶的表情,叹着气说道。
“你看,就是那个。以前花名叫‘部长’的。想起来了吗?”
那个花名意料之外地记得。我不禁“哦噢”地提起嗓门。
有了有了,叫这花名的家伙。
明明还是小学生却带着眼镜梳着七三分的头发,那样子总觉得很有部长的范儿,因此大家就叫他“部长”了。
我拍了下一郎的肩膀。
“什么嘛,部长吗。早这么说嘛。部长现在在干嘛?果然是在哪个公司里当部长?”
“——不是,我是学生。虽然我想你早就知道了,因为我和你是同年的啊。”
“呜哇,总感觉像是骗人的。算了,比起这个,其他同学还没来吗?大家都不遵守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