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硬地说着的【透】君说「那并不是一切」呢。总觉得现在的他和我在想法上有些出入。但是,我并没有特地指出这一点……
『——而且,才不是毫无意义的。你知道【欧姆定律】吧?「电流的强度与电压成正比,与电阻成反比」。——的确,【电流】是从+极流向-极的,这一点没错。但是啊,一般是不会单纯地让电流通过导体的吧?会把【电阻】安插在途中吧?只要安插【电阻】,最终到达的【电流】强度就会减少。而且,在一般生活中,电视机、收音机,还有在黑暗中发出光明的灯泡——这些都不是没用的吧?就算只有一段时间,但还是很高兴,很快乐吧?与此相同。你和她相处愉快,聊天,一起欢笑,这些事都是真实的吧?不管对方是怎么想的,你在当时都觉得【那是真的】对吧?有好好享受不是吗?那么,那就是【真的】。所以你没必要这么消沉。不管【电压】和【电流】有多么强大,能到达-极的都只有一点点。只要当作是「美好回忆」就行——』
「——当作『美好回忆』是怎么回事?那种事不可能做到的吧?被打的遍体鳞伤,还把那人当作重要的回忆,那该变态到什么程度?」
觉得【透】君所说的内容是比平时更过头的狡辩,我不禁如同想要盖过他一般插嘴道。
「况且,我觉得【不甘心】也并非只是如此……」
这句话脱口而出后,我立刻就后悔了。
『……』
我知道【透】君——不,正确而言应该是【里面的人】正在静静的守望着我的动向。
终于,他开口说出了那句话……
『会让你动摇的……难不成,是雪——』
啪!
在听到这句话的瞬间,我反射性地抬起上半身,双手用力砸在桌子上站起了身子。
「尽是随便乱说些『我想要理解你』的话!你对我的事根本就完全不明白嘛!而且对一个人的生存方式说三道四,我才不管你比我年长还是二十岁的人生前辈,你没资格说得那么伟大吧!你根本不明白,现在的我也好以前的我也罢——」
『——!啊啊?我才不懂呢,你这可恶的小鬼!』
因为我的话而变得激动,他立刻回嘴道。
『是啊,我也许的确不明白,因为我不是你!但是,你也一样什么都不明白啊。我也好、雪村也罢,还有担心你的母亲也是一样。大家都是担心你才会在意的吧!你完全不去理解这些,认为只有自己是这个世界上最悲剧的人,是孤身一人的。我只觉得这是脑子坏掉的家伙的「自以为是」!』
「——什!」
我不禁说不出话来,然后再用最大音量大喊一句「啰嗦!」后,背向他往出入口的拉门走去。
『喂,等等!你——』
虽然【透】君在背后为了留住我而说了些什么,我却完全不想听。
打开拉门,冲进走廊,我头也不回地反手用力将门关上了。
「……」
打算去个没人的地方而漫无目的地在走廊里走了会儿,有人从背后叫住了我。
回头一看,站在那里的是辰已学姐。她莞尔一笑,然后问道:「想和你稍微聊聊,可以吗?」
「好像在大喊大叫地样子,你跑出来不要紧吗?」
稍微移动了一下,我和辰已学姐来到了走廊南端的阴影处。面对以温柔的声音如此询问的辰已学姐,我答了句「嗯,没关系」。
「不管是就那么呆在那里,还是和你两个人在一起,都是最糟糕的情况了,所以没差……」
「真让人伤心。看来你非常讨厌我啊。」
虽然嘴里是这么说,辰已学姐的语气听上去非常无所谓。
「不过还真是被下狠手了呢。很痛吧……」
这么说着,学姐伸手打算碰触我的脸颊,而我一缩身子避开了。
「……看起来没事呢。」
「——话说,到底有什么事?」
我向维持着让人有些不舒服的笑容的学姐问道。说真的,现在我不想和任何人说话,所以希望能迅速进入主题,听她说完,然后立刻离开这里。
「其实我也出于兴趣而和朋友一起调查了那个【打破玻璃窗事件】。然后,因为知道犯人是谁了,原本打算要告诉你的,看来稍微晚了点呢。」
「是啊,多谢。」
「但是,反正机会难得,你想不想听有关犯人的事?我觉得应该不会有什么损失啦。」
「……」
「那就麻烦你了。」虽然觉得事到如今有点马后炮,但的确是没什么损失。于是我轻轻点了点头。
辰已学姐满足地点点头开始说了起来。
「——我想你基本上应该已经知道了,犯人是【荒井香里】、【盐谷蕾】和【泷川静流】。三个人是同班的要好团体。荒井同学是戏剧部,盐谷同学是剑道部,而泷川同学则是田径部,分别有各自的社团活动,而且初中也都不一样。没有什么共通点,会认识也是因为现在进了同个班,大家意气相投。不过,荒井同学的演技在其中也起了很大的作用啦……」
「……」
「泷川同学自初中时代起就被视作将来有望的运动员。而盐谷同学在初中时代虽然不起眼,但进了高中后就崭露头角,成了剑道部的中枢存在。而将那两人顺利牵扯到一起的就是荒井同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