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和过去的我很像,纯粹且坦率。但我还是要说。什么事都有去判断的必要。”
轻部刑警插嘴进行了反驳,但是反而火上加油,更是让学长愤怒了起来。
“什么判断,那种东西都见鬼去吧!就因为警察是这样,像水野那样的家伙们才能逍遥自在地活着,又会有人像圆那样痛苦!”
激动的学长将打火机的火炎靠近了空罐的铜丝。然后铜丝发出了炫目的光芒。那还是在黑暗中会留下残影的强烈光芒。他将它丢向轻部刑警他们的脚边。然后——
咚!
伴随着爆炸音,罐子破了。从中间激烈地喷出了红色的火花,并分散到各处。
轻部刑警早了一步拉着雪村老师的手躲远了,因此他们没事,但就在罐子旁边的一名制服警察被火花正面击中。
嗙!
“呜……哇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突然全身被火炎所包裹,他发出惨叫在地板上挣扎翻滚。旁边的几人也慌忙脱下上衣,为了扑灭火炎而拼命拍打。
虽然火很快就消失了,但那附近的衣服、肌肤和头发都被烧得熔在了一起,发出了让人不舒服的讨厌味道。
“那是什么啊……”
我微微抬头讯问背后的学长。从一开始背部就有被什么坚硬的长东西抵着的触感,看来就应该是那个吧。那似乎有好几个,他取下装备在身上的其中之一,再一次拿在了手里。
“是【铝热剂】炸弹。”学长回答了我。
“简而言之,是把酸化铁和铝热剂的粉末以八比三的比例混合起来,使用镁带作为导火索插入罐子的产物而已啦。但是威力正如你所见。”
“——铝热剂被加热后,会从内部的酸化铁中夺取酸素,变成酸化铝。在那时产生的高热最大能达到2300度……”
雪村老师脸色苍白地补充说明道。“那原本是在熔接中使用的。居然拿那种东西朝人丢……”
“原本找她就是为了问这件事啦。”
轻部刑警抱着雪村老师的肩膀后退了一些。
“二个月前,引起天本老师事故的是你吧?你把那个安装在他车子后座那里了吧?”
“是啊,没错……”素草学长干脆地承认了。
“自从转来这个学校后,我就调查了圆生前的事,包括自杀的真相、平时的生活态度或评判,这一切我都彻底调查了。然后我知道了。天本在二年前是圆和水野的班主任老师,对盗窃事件的冤罪和被欺负的事实都视而不见,甚至在圆自杀后还主张『没有欺负这种事情』。他也是同罪。【阿基米德的热光线】多用就会被看穿,热气球上的机关也没有绝对能顺利的保证,如果计划没能成功,为了能直接干掉他,我才制作了炸弹。那也算是实验吧,我将炸弹与远距离点火装置组合起来安装在了那里。说真的,那种程度的被害还算得上是宽大呢……”
“居然做出这种事……”
轻部刑警向制服警察们下达了带烧伤了的警察和雪村老师去外面的指示。虽然雪村老师抵抗了,但因为两手被两人抓住,像拖着一般被强硬地带了出去。
他看到这些,再一次转向了我们所在的方向。和留在室内的警察一齐开始一步步慎重地向这边走来。发出了“呜”的呻吟,学长无言地以相同的步调向后退去……
然后,经过了感觉还算久的时间,我们终于被逼到离连接着阳台的大窗还有一步的距离。
“能老老实实地投降吗?素草君。再过一会儿支援的人就会来了。已经逃不掉了哦。”
轻部刑警喊道,但学长依然沉默。
“而且,本来这种事情就……名叫公冢圆的女性是非常温柔的人吧?在我看当时的搜查资料时,我就这么想了。因此我不觉得你做这些事她会高兴——”
“——!别提我的圆!”
突然,学长激动起来。轻部刑警说的话踩到了学长的痛处——吧?情况让我有点难以理解。
“你算哪根葱?你和圆以前就认识吗?才不对吧!既然如此你又为何能如此断言?从资料能明白些什么?连见都没见过,你怎么可能会明白圆的心情!别随便乱说话!”
素草学长以尽可能大的音量不停喊着。轻部刑警也算是被他的气势压过,无法反驳了但是……
“那个,不好意思……”
我客气地插入了对话之中。
“我明白哦。我明白公冢学姐的心情,应该吧……”
…………
将双方的沉默解释为同意,我开始诉说起来。
“——她应该不会高兴吧。站在同样被欺负的立场上来说,如果觉得自己可怜,就希望对方能在自己哭泣的时候向自己伸出手。一切都结束之后即使说什么『你很痛苦吧』『真是糟糕呢』之类的话,也反而只会让人伤心,并陷入不相信他人的境地。如果当时不在那里,那就没关系了。既然当时没能做到什么,那之后就没什么需要你去做的。毕竟一切已经太迟了。更何况为了死去的人做什么的行为,我认为那只是生者的自我满足……”
“——你说什么!”
素草学长抱着我的手变紧了。因为那强烈的压迫感,腹部觉得有些难受,但我依然毫不在意地继续说。
“这是被欺负的孩子最后得出的意见。因此她应该也……”
“——闭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