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不。没什么……”
我没把那现象说出来,只是选择了自家的电话号码……
结果那之后,家门钥匙如学长的预料一般,在公冢家的厕所里被发现了,他平安无事地将其取了回来。
在部室——第二理科准备室的一角,放着上次打扫时没能整理完的还能使用的实验器材。但是,其中也混杂着绳索、塑料盒之类的用途不明,看起来是垃圾的东西,那里还是处于一片混乱的地方。
『喂!你在干什么……』
我正在那里物色些什么的时候,背后传来了【透】君的声音。
“我打算去见以前认识的人,所以在做准备……”
我没有停下手上的动作,也没有转身,只是这么回答道。
『你这两天怎么回事?都不来社团活动露个脸。我和雪村都很担心哦。因为是在发生了那种事之后……』
“这样啊。”对着只丢下这句话的我,它喊了声『——你啊』,就暂且把话吞了下去。
『——你啊。没什么话要对我和雪村说的吗?』
“……烦死了。”
『——什!你这家伙……』刚开了个头,【透】君再次把话咽了下去。
本以为它会真的生气,但事实却并非如此,在留下几个呼吸的空白后,它缓缓开口了。
『——喂,你啊。果然讨厌雪村吗?被强迫退出美术部,又被丢进化学部,会不满吗?』
“……没有。”
我停下手,转过身子。
“我讨厌雪村老师。虽然最近终于明白了讨厌她的理由,但还是喜欢不起来。不过,关于进入化学部这件事,我并没有不满。我认为,现在的我是喜欢化学的。”
『——这样啊。……那么,这样就好。』
【透】君如此喃喃道,声音平静得让人有些奇怪。
『……但是真让人意外。【A子】会喜欢化学啊。既然原本是美术部的,我还以为是以艺术家为志愿的怪人呢。——如果可以的话就说给我听听吧,你喜欢化学的什么地方?』
“谁是怪人啊,我可不想被身为怪异现象的你说。——不过,理由……总之,一言而括的话就是『符合我的个性』吧。化学实验的结果已经被事先预测或确定好了,一般不会偏离理论。之前的我是不会对这种事产生兴趣的。因为总是在不停盲目寻找着答案嘛。但是现在的我不再是她了,我无法做到那种事……”
『——喂喂。又是【之前的我】,又是【她】的,怎么回事啊?你不就是你吗?』
“不,不是的。【之前】和【现在】的我,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人。”
『——?不明白。你能以我能理解的话解释给我听吗?』
【透】君看起来不太能接受的样子。
“【透】君知道我在去年冬天引发的事件吧?很有名的。【之前】和【现在】就是指那件事发生【以前】和【以后】啦……”
我无奈地进行了说明。反正事到如今就算被知道,也不是什么会让人困扰的事。
我慢慢的,且久违——虽然只是几个月前的事——地回想起以前的事。
我、松本友美同学,以及另一个叫做【渡部阳子】的女学生,直到几个月前,我们还是美术部的部员。虽然美术部是小规模的社团,但也因为如此,高年级的人都关系很好,部员在社团中的气氛也如同对等的朋友一般。去年新入部的只有我们三人,而我与另外两人在不同的班级。一开始,我们度过了相安无事的时间。
我原本就喜欢绘画,似乎也多少有些才能,中学时好几次获得了大赛的授奖。高年级的人们认同了我的才能,对我也很好。因为被赞美了,我非常高兴,于是便不断地画画。但是,那个叫做渡部阳子的同级生似乎看不惯这点。事实上她有个同是美术部员三年级生的姐姐,可能是觉得我抢走了她的姐姐吧。她很快拉拢了松本同学,开始了对我的报复。一开始还是瞒着高年级生,暗中做的,但很快她们开始放在明面上做了。而看到这些,原本还劝阻的高年级生中也开始有人加入了这个欺负我的圈子。看来高年级中也有看我不爽的人存在。明明这是不讲理的行为,我却因为恐惧而什么都做不到,即使如此,也无法因为『无可奈何』就老实放弃,只是过着强忍痛苦的日子。而那之后几个月,也就是去年十二月寒假前的事了。
患了大病,不断重复住院生活的一个关系很近的亲人死去了。
而事件就是在这之后发生的。那是在服丧的我暂时休学了一段时间后,再次上学的第一天。
放学后,渡部阳子给去社团活动露了个脸的我取了个名为【秃子】的奇怪绰号。恐怕是改变了我的名字【化野(ADASINO)】的读法变为BAKENO——然后再变形了秃子(HAGE)吧。很快,她开始说明明是秃子却长着头发很奇怪。她发现为了制作剪贴画而从缝纫室被借来的裁布剪刀正好在那里,便拿了起来,逼近过来,剪断了我大把的头发。
那时候的我为什么会作出那种行动呢……虽然现在的我无法理解,但我记得头发被剪断的瞬间,似乎感觉有什么东西从我的身体里被弹飞了出去。
我从上方用力握紧并固定住她依然握着裁布剪刀的手,然后毫不犹豫地刺向了自己的喉咙。
当然,大量的血液从我的喉咙喷洒了出来。地板、墙壁、窗和门上……总之周围都被从我身体中喷出的那充满铁锈味的红色所沾染。
渡部阳子当然也在最近距离下被喷溅了大量血液。但一开始她只是傻傻地看着我的脸。不过当松本同学发出惨叫后,她也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