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才不会对谁都那么做呢!我只对自己觉得可爱的女孩子这么做。”
“你觉得可爱的女孩子有很多吧?我认识的人中也有会说这种话的人。”
“……啊,那是指上周在保健室碰到的刑警?”因为学长这么询问,我给出了“对”的答案。
“——果然。我就想着那人有与我相同的气味。”
“是啊,也许就是那样吧。最近会积极想要与我扯上关系的人类,都尽是怪人嘛。”
“那,雪村老师也是吗?”
“…………”
因为这名字出现得太过突然,我不禁无言以对。
“……为什么雪村老师的名字会在这里冒出来?”
“不,因为,你们关系好到之前一起开茶会嘛。所以……”
“那是她擅自做的。是擅自,每次都是强加于人……”
“……难不成,【A子】你讨厌雪村老师吗?”
“是的,没错。我非常讨厌。有什么问题吗?”
不知为什么变得有些火大,我肯定了他的说法。那是带刺的口吻。但是看着学长吃惊的表情,我又很快恢复了冷静。就算迁怒于他也没用……
“……啊,那个,对不起。其实昨天听辰已学姐说了有关公冢学姐的话后,我就发现了从以前起就一直看不惯雪村老师的理由……她有着许多我没有的东西。但是她却毫无自觉,也毫不在意,连自己的行动十分危险也不知道,这份糊涂让我觉得火大。简而言之就是【嫉妒】的一种吧……这很丢脸。即使我想成为她那样的人,那也是无法做到的,因此我并不打算抱有羡慕的感情。明明如此,但我心中却还是有着这种感情,并且受到了它的影响……”
“我觉得……不甘心,而且很羞耻……”我吐露了自己的心声。
“——不,才不丢脸啦。那种感情谁都有。而且你能成为雪村老师那样的人的。如果是【A子】的话,一定很快就能……”
学长说出安慰性质的话语。
“谢谢。但是……”
我摇了摇头。
“据某人所说,我这种人是从水缸里【泼出去的水】。泼出去的水似乎是无法再次恢复原状的……”
公冢家在住宅区的一角。按响玄关的门铃后,一位白发苍苍的女性出来应门。虽然也有担心过突然冲上门询问已故人的事会让家人感到不快,打听不出有关她的情报,但这一点被素草学长轻松的搞定了。我是公冢学姐原来的后辈,而素草学长是她原来的同级生,两人与生前的她非常要好,今天是来拜祭她的云云,他面不改色地说出了这些设定。
多亏了他,我们比较顺利地进入了家中,然后被带到灵堂向着牌位合手拜祭。而趁此机会,我终于通过遗像第一次看到了名叫【公冢圆】的女性的脸。根据白发女性——公冢学姐的祖母——所说,那似乎是高中入学仪式时拍下的照片,但比起现在的我,看起来要老成许多。正如辰已学姐所说,有种美丽且保守的感觉。
而公冢学姐的祖父也在那里,我听他们说出有关她的回忆。她自幼因为事故父母双亡,是祖父母养大的,因为她是独生女,于是遗族就剩下了他们两人。
因为被叫到学校好几次,祖父母也发现公冢学姐被欺负了。但是她自己说『不要紧,没事的』,依然每天去上学,在家也装出很开朗的样子,因此他们都没能理解她已经被逼到要自尽的地步了。
“我们从那孩子小时候起就一直告诉她『我们不管何时都是站在她那边』的……但却只是嘴上说说,实际上没能为她做任何事。而那孩子为了不让我们担心,才勉强自己……”
祖母含着眼泪,声音也颤抖了起来。
公冢学姐直到最后也没有对任何人说出心中所想,而按祖母的话来看,似乎也没留下任何被欺负的证据。
所以结果就——
“……最近发生事故的学生,是欺负圆的学生吗?”
“——诶?”
突然,祖父询问道,我不禁反问了一句“事故?”
他点了点头……
“之前在电视新闻中放过一次。因为没说详细情况,不是听得很明白,但说是文目沢高中发生了事故,学生被卷入其中,受了重伤。而之后没多久,一个年轻的刑警说是要进行『确认』,上门来打听了有关圆自杀事件的事情,我们就想着难不成是她们——不是吗?”
我摇了摇头,说了句“正如您所想”。虽然基本上不太一样……
我不太看电视,也对传闻不太在意,因此我不知道一般情况下流传的新闻内容。的确,如果不知道那个机关,从广义上而言,就会认为是『事故』那样的情况吧。——但是,比起事实来看,这报道还真是内敛啊。我发生事件的时候媒体可是非常厉害的,从昨天副校长那态度就能在某种程度上明白这点。处于漩涡中心的我,那时则躺在医院的病床上,因此完全不知道当时的情况,不过——
“——是报应。”
祖母突然以低沉的声音说道。
“一定是那孩子在天上看着呢……”
“………………”
【诅咒】之后是【报应】……第三者和遗族即使有所不同,但希望是公冢学姐所做的这份心情看来是一样的呢……
我没能回应祖母的话语。不知为何有种什么都不想说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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