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学生会长啊。怪不得名字好像听说过。”这么说来在黄金周的全校集会中,她还在全校学生面前打过招呼来着。
“什、啊——”
水野会长想要吼出些什么,但那却堵在喉咙口出不来一般,她露出了痛苦而复杂的表情。而就因为这样,她的脸色不断泛红。
“——别……开玩笑啊!”
看来想说的就是这句话。脸色已经涨得通红了。
“什么嘛,明明只是被泼出去的水!” 她的话语如同决堤的洪水一般滔滔不绝。
“如果把人的集合体比作水槽中的【水】,那我就是【金块】。而你就是因为放入【金块】而溢出的【多余水滴】。一旦被泼出去,不管做什么都是覆水难收。放着不管很快就会消失了。你给我弄清自己的斤两!”
不,就算你说“自己的斤两”,说真的我也很困扰。毕竟她说的话太过莫名其妙了。
“我要让你后悔把我当成笨蛋!这件事绝不会这么就算了的!”
水野会长眼睛充血,脸涨得通红,单方面歇斯底里地吼了一通,再一次用几乎摔破门的气势打开门,丢下“你给我做好觉悟!”的强烈道别,然后离开了房间。
被独自留下的我只能站着发愣,除此以外什么都做不到。
“到底这学校是怎么回事……”
伴随着轻轻的叹息,我说出了这句话。
我学校的校舍从上方看去,是东西两座校舍向南北延伸,然后在尽头由游廊连接在一起——也就是□型的。以美术室、音乐室之类为主的特别教室在西校舍,而一般教室则集中在东校舍。
从西校舍二楼的音乐室去东校舍同在二楼的我的教室,当然要经过游廊。音乐室在西校舍的最南边,一般想来,从最近的二楼南边的游廊走就是最短路线。但是,南边的走廊只有二楼有,再加上二楼有部分地方没有屋顶,可以看见天空,因此我看到有几个今天参加素描大会的美术部员正坐在那里。我不由得决定还是不从那里走了。虽然上上下下地要绕些远路,但我还是选择通过一楼的路径,走下了楼梯。
北边的游廊是三层建筑,因为一楼还作为上下学的出入口被使用,因此安装了天窗,面向中庭的墙壁除了角落,都装着一面固定式的玻璃,而面向大山那一面的南侧则连墙壁都没有,只是一般的混凝土道路,虽然可以穿着拖鞋走,但几乎都是在室外。沿路走,右手边是夏天游泳课专用的更衣室,是由混凝土建造的小房子,它们连成一片,当然在这个时期还没有被投入使用,而在放学后的这个时间段,一般而言不会有什么人。也没有美术部员在。
但是,在我想要通过那里的时候,从小屋的后面传来了几个人的声音。
声音的主人恐怕有二到四个人。似乎发生了什么争执,也有粗着喉咙说话的人,但似乎都是些女学生。
一般而言,即使那里有可疑分子裸体站着,我也会视而不见地走过去,但我发现其中一人的声音十分熟悉,在好奇心的驱使下,虽然不像自己会做的事,我还是选择了从远处窥探。
放好东西,转到阴影处,探头看向小屋背后。
站在那里的是三个女孩子。从情况上而言是二对一吧。一人将另一人逼到小屋的墙边,在最近距离下瞪着她,而剩下的一人则在她后面看着情况。从两人制服胸口的学年章可以看出是三年级生,但我并不认识她们。而另一人则穿着学校的运动服。虽然无法凭学年章来区分,但我知道她是二年级生。
齐肩的头发,平凡的五官,是感觉到处都有的女学生。虽然此时因为威胁而扭曲着表情,但那是我见过的脸。
【松本友美】。姑且算是我的同级生。
“喂喂,松本——你啊,不是让你别再暗送秋波了吗?”
“…………”
言语粗鲁的三年级女生一号(假名)是以染成茶色感觉的头发和因为化妆而显得夸张的容貌为特征。松本同学在她锐利的视线下移开目光,肩膀微微颤抖着。
“看到你那样,我就会非常焦躁。你懂吗?”
将黑发用橡皮筋左右绑在胸前,比起一号来看上去要稍微保守一些的三年级女生二号(假名)也开了口。
“反正你也是以他为目标才当经理的吧?明明没做什么工作却缠着他……这会给人添麻烦的。能不能别这样了?”
“话说,你不仅在社团活动,连在班级里也被大家无视了吧?……真是完蛋了。明明都那样了,你居然还能向那家伙搭话?你难道不觉得可耻吗?……啊啊,这样啊。你是那个被【A子】干掉的【B子】的朋友吧?朋友在眼前变成那样,你还能厚着脸皮来学校呢,怎么可能会有羞耻这种感觉呢?”
“啊啊,对哦。啊哈哈,那个【A子】……的……”
这时候,二号的话突然停了下来。她的表情僵硬了。嘴巴半开,眼睛睁得大大的……她的视线与我的完美相交。
…………
虽然并没打算从小屋阴影处太过探出身去,但还是被笨蛋们轻易地看到了。追着作出奇怪举动的二号的视线,一号也立刻发现了我的存在。
“真是失礼了。请不要在意我,继续吧。”
我丢下话打算离开的时候,冲过来的一号敏捷地抓住了我的一只手。然后就这样强硬地将我扯到松本同学身边。
“有什么事吗?”没办法,我只好问一下对方有什么意图。
“你最近也挺嚣张的哦?毕竟被特殊对待了嘛。”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像松本同学一样被一号从最近距离瞪视,我从正面凝视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