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是谁啊?”
『所以说是人体模型啦。别让我重复好几遍。』
“跟我搭话到底有什么目的?”
『所以我不是说了吗?我要和寂寞的你当「朋友」。』
我轻轻叹了口气。真是无话可说,这内容又转回来了。
“要玩学校七大不可思议游戏可不可以选其他地方?我可做不出你希望中的那种发出凄厉惨叫、屁股尿流地逃跑之类的明确行为哦?”
『喂喂,你怎么那么冷淡啦?最近的小鬼大家都是这样的吗?』
“不,估计只有我吧。我想其他人应该都会喜欢这种的。最近有关音乐室的钢琴的怪谈似乎也在流行的样子。”
虽然不是直接有人对我说,但在教室里会听到其他人的话。
『啊啊,那个啊。无人的音乐室中传出钢琴演奏的话题吧。也有自杀女学生的幽灵在音乐室的说法呢。』
“难不成那也是你吗?”
『喂喂,别把我们相提并论。那是贝多芬在作怪啦。』
那是指贴在音乐室墙壁上,不断传出晚上眼睛会发光传闻的他吧。听到我说出自己的疑问,它则给了我“啊啊,是啊”的回答。
『他也上了年纪了,有点耳背。即使楼上美术室的布鲁特斯抱怨钢琴声太吵,他也听不见,真是的……』
“——不。我想贝多芬会耳背恐怕是因为别的理由。”
我莫名其妙地有些无语。说真的,这些情报对我而言都是无所谓的。
我抓起包站了起来。
而它则对此敏感地做出了反应,不满地说道:『哦,怎么?已经要回去了吗?有什么事吗?』
“是啊。我想起来有事要去美术室。我去一趟,然后就这么回家了。”
『哎呀,真可惜。那,帮我跟布鲁特斯问好哦。』
“好。如果他和你一样与我搭话的话,我就喊一句「你居然也来!」”
我打开锁,拉开门。然后打算就这样离开房间的时候,它在我背后说了一句。
『好,那,再见啦!』
我没有回应它,就这么关上门,离开了准备室。
打开美术室的门,正如昨天美术老师说的那样,里面空无一人。虽然到处摆着包和东西,让人觉得到放学时间应该会有人来,但现在完全没有人在。只有远处的操场上传来运动社团的口号声,室内十分安静。
我时隔好几个月,再一次踏入了这间教室。虽然真的是久违了,但却没有涌出什么特别的感慨。虽然现在被那流氓人体模型缠上了,但其实直到去年的第二学期结束时为止,我都是美术部的部员。明明曾在这里将热情倾注于画画,或是雕刻之类的创作活动中,但此刻却不知为何,完全没有那种感觉。对于这样的自己,我倒是觉得有些意外。
环视了周围,却没看到我的东西。教室被一分为二,我向着位于深处的准备室走去。
刚打开门,就看到准备室中堆积着几乎快涌出来的东西,不禁让人有种狭窄的感觉。以前学生的东西、现在正在制作中的作品、画板、画台、水桶之类的画材、作为教材使用的各种主题。在此之中还有布鲁特斯的胸像,但因为他没特别向我搭话,因此我也没去喊些什么。
粗略打量了一下室内,我的行李被整理好放在了角落里。说是行李,但几乎都是画具组合、笔和水桶之类,都是可以在普通美术课时使用的画材,我决定把先他们丢进教室的柜子再回去。不过,由于我认为素描用的铅笔和削铅笔用的小刀以后用不上了,因此就这么塞进了制服上衣的口袋里。
拿着东西离开准备室,阳光正好从西面较低的角度射了进来。虽然窗框的阴影形成了几何学模型一般的图案,但地板几乎都被染成了橘红色。
…………
——虽然经常听说有被夕阳染红的形容表现,但事实上那并非红色。
我曾经看到过真的被染成鲜红的地板。
那是我踏入这间教室,却没能以自己的脚离开——最后那一天发生的事情……
——被染成鲜红的地板。被染成鲜红的手。
渐渐朦胧的视野中,映着被染成鲜红的同年级女学生那精神恍惚的脸……
那非常鲜明,就好像在看记录影片一般,在我的脑中浮现出来。
但是,即使如此——果然我还是无法去仔细回想。
只是,看着变得美丽的地板,我却有了些并不重要的想法。
“现在如果让警察中负责鉴定的人来调查的话,会不会出现鲁米诺反应呢?”
离开美术室,从左手边的楼梯下楼,因为在途中的平台会折回,到下一层时方向会发生改变。而这一次能看到右手边的音乐室。也就是说,那正是美术室正下方的教室,而正准备从它面前通过的我,在那里突然停下了脚步。
——能听到什么声音。应该是钢琴声……
浮现在脑中的传言。还有刚才在部室发生的奇怪现象……
悄悄靠近门,竖起耳朵,果然是钢琴的声音。
弹奏着的究竟是谁——是贝多芬还是女学生的幽灵……被好奇所吸引,我尽量不发出声音地缓缓拉开一点点门。
打开门后,更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