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头号家臣吗?请恕我郑重辞退。我会被吾主杀掉的——要再补充说明的话,您这句话来得太迟了。现在的我是卡杰尔。」
「……说得也是。」
眼前这名男子不是「雷恩菲尔德」,而是「卡杰尔」。名为卡杰尔的他,已经有了宣誓效忠的君主,不会因为这点诱惑就动摇。莉兹的邀请为时已晚。
「看来选择伴侣会很辛苦呢。」
莉兹以左手紧握住王座的扶手。历代国王都曾坐过的这张王座,扶手处已出现些微磨损。
「您会感到后悔吗?」
面对卡杰尔唐突的提问,莉兹不禁皱起眉头。
「这么问实在很抱歉。只是,毕竟我是杰斯塔出身,所以无法完全理解王子的想法。」
她明白卡杰尔的意思了。
「你是说,成为斐兹拉尔德的妻子——成为罗丹的王妃,会比较好吗?」
「说得直接一点,就是这个意思吧。」
「倘若我选择成为王妃,斐兹拉尔德会因此感到开心吗?又或者会对我感到失望呢?」
莉兹闭上双眼。
「卡杰尔,我就回答你的问题吧。我没有后悔。我会成为那个男人的敌人。然后,总有一天,我会让他为了自己曾经协助我当上女王而后悔。」
成为让斐兹拉尔德心生恐惧,必须使出全力排除的敌人。
卡杰尔笑了。
「我原本认为两位相当匹配呢。」
「——是这样吗?即便斐兹拉尔德和我是真心相爱,但如果我选择成为王妃,那个男人的爱情会不会也瞬间跟着冷却下来呢?」
看似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的卡杰尔摸了摸后脑杓。
「这我就无法回答了,请您找机会直接询问本人吧,」
只要斐兹拉尔德还是罗丹的国王,而自己还是杰斯塔的女王,两人总有一天会再见面。无论是在什么样的情况下。
「我会的。」
一鞠躬之后,卡杰尔离开了谒见厅。
独自留在原地的莉兹开始思考起明天的事情。她得主导被王兄杀害的家人葬礼才行。父亲……母亲……回想起两人遗体的模样,莉兹像是要抹去这段记忆似地喝下杯中的酒。
「连心痛的时间都没有呢。」
她淡淡地低喃。
不只是为了家人之死而伤感的时间。就算现在想哭,她也无法为家人流下半滴眼泪。
想必现在还不是这么做的时机吧。
「…………」
莉兹将酒杯举高。
仰头饮尽杯中最后一点带有强烈苦味的祝贺之酒,然后,以双手紧紧抱住自己的身体。
罗丹历一百三十年八月二十一日深夜,罗丹国的第七任国王斐兹拉尔德,于王座上啜饮美酒。
深坐进王座,并翘起一只脚的斐兹拉尔德,细细观看着手上这张才刚取得的亚尔·克欧斯的地图。
这是他率领援军进入亚尔·克欧斯国内时,趁机命令部下弄来的东西。虽然斐兹拉尔德很想暗中进行实地测量,但他们并没有如此充裕的时间。不过,他也因此趁乱留下了几名伪装成旅人的人员,以及能替自己卖命的老鼠。
——这样的安排马上产生效用了。
听令于他的老鼠以特别训练过的老鹰,在大半夜从亚尔·克欧斯捎来了某个通知。
海格尔打算举兵攻打罗丹的消息、亚修尔染上怪病身亡的消息,以及——乍看之下虽然没有可疑之处,但报告中也提及了桑捷丝王妃病死的消息。而且,虽然是病死,却不是因为染上那种怪病。真正的死因很有可能被隐瞒了起来。
「……亚修尔是个和平主义者。就算他即位了,不管旁人如何进谏,他恐怕也不会萌生主动侵略他国的念头。」
斐兹拉尔德绞尽脑汁,仍然想不出让海格尔突然改变心意,决定和罗丹为敌的理由。不过,倘若酝酿出那理由的是路威斯,就不难理解他为何会在会谈时推举海格尔为王。为此,他和桑捷丝王妃联手,假扮成「艾拉克」——或许,不是从这阵子,而是在很久之前,路威斯就埋下了战争的导火线。他会选择亚尔·克欧斯做为藏身之地,其实有着更深远的理由。
「亚尔·克欧斯那边的情况,似乎完全照着路威斯的安排发展呢。」
斐兹拉尔德在地图上摊开了另一张东西。
那是王城里头的士兵发现的。
上下颠倒,而且多处受损的手绘国旗。那是罗丹和杰斯塔两国的国旗。
——这八成是路威斯的宣战布告吧。
尽管他已经下令扫荡国内的害鼠,但路威斯的部下仍潜入了王城里。对方将莱欧特从牢里释放出来,引发了一场骚动。最后,这场骚动因莱欧特之死而划上了句点。
而在这段期间内,原本应该交给卡达利解剖的某具尸体不见了。
外貌和路威斯十分神似的那名黑发青年。他以服毒的方式自尽,身体没有其他外伤。尸体并不会复活。然而,倘若他只是喝下了能暂时呈现假死状态的药物,那尸体就有复活的可能性。
不过,那名黑发青年——只是一名替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