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较之下,跟您对话比较有趣呢,而且也很刺激。尽管偶尔会感觉到杀意,但只要当作您在试探我的胆量,就没有问题了。之前说您是个平凡无奇的王子的时候,还真是……」
「哦?」
「——我就买下您本人吧。这场战役,您需要多少资金?我会提供所有的费用。因为我从克斯泰亚抽身,所以手上多了一笔原本用来援助该国的资金。另外,我也跟其他出资对象谈妥了,所以赛德立克商会目前的财源相当充足呐。而且,我听说——」
「听说什么?」
「明明资金匮乏,您却还告知士兵们战胜后有优渥的奖金可拿是吗?」
「因为打赢之后会有很多战利品啊。剩下的就赌在你身上了。」
斐兹拉尔德理所当然地这么说。
当战局开始倾向罗丹时,斐兹拉尔德便明白赛德立克选择了自己这方,因此,当然要有效利用他了。倘若赛德立克完全和己方同一阵线,就没有比他更令人放心的了。
要是处于相同阵营,那么,无论使出何种手段,赛德立克都会让罗丹打赢这场仗。
因为这样才能保障未来的财源。
「哎呀呀,真是的,您实在让我惶恐至极呐。」
「别称赞我啦,这不是令人挺害臊的吗——我日后会以书面通知你需要的金额,也会署名然后盖上纹章。你之后再好好确认吧。」
赛德立克搓着双手回应:
「希望我有幸跟您维持永续的合作关系呢。」
「我也很期待你这头肥羊的表现。」
「但一起毁灭我可敬谢不敏呐。」
「放心吧。不对,应该说,相信你自己的眼光吧。」
「不过——您的最终王牌,真的『只有』我而已吗?」
「……什么意思?」
「从现况看来,那张地图应该是用来引找上钩的诱饵吧。虽然我也的确咬住了饵食。实际上,罗丹究竟会输会赢,端看我采取的行动而定。那么,倘若我选择援助克斯泰亚,您又会怎么做呢?」
赛德立克的眼神瞬间变得锐利无比,宛如审视深不见底的深渊一般。
「这纯粹是你的妄想。写在地图上的作战计划可是千真万确的。就算你没有选择我方,战况也会如计划内容发展。」
「身为一位王子,竟然选择驻扎在这座小小的丘陵上,也让我觉得相当吊诡呢。对克斯泰亚军而书,此种配置仿佛是给了他们机会,让他们能继续玩弄被逼入绝境垂死挣扎的耗子呀。」
「愿意提供敌方玩乐的机会,我果然是个心胸宽广的男人吧?」
「我还听过这样的谣传,听说您将好几具尸体从丘陵上扔下去。这让我联想到杰斯塔的已故王子路威斯在守城战所使用的战法,但似乎又不太一样。才疏学浅的我,怎么想都不明白呢。」
此时,斐兹拉尔德脸上那不正经的笑意消失了。
「我说啊,赛德立克。倘若真如你所言,我还有自己才知道的『最终王牌』的话,你认为我会让它曝光吗?换成你的话会怎么做?」
「那当然——」
接着说下去的人是斐兹拉尔德。
「不会轻易揭晓出来,对吧?」
之后,斐兹拉尔德又以「再说」做为开头,爽朗地表示:
「再说,就算不谈论这个问题,不存在的东西就是不存在啊。」
赛德立克重重叹了一口气。他抚摸着松弛的下颚赘肉露出苦笑。
「的确。如果不说出来的话,就等同于不存在。既然如此——现在就当作是这样好了。」
此时,帐篷外传来欢呼声。
「成功啦!收到军报了!拉格拉斯大人俘虏了克斯泰亚的将军!」
甚至有人吹起了口哨。
「接下来就朝本土进攻!」
「喔,比我想像得还要快呢,结果马上就出来了。」
赛德立克刚说完,斐兹拉尔德便「啧」了一声说:
「那些家伙,竟然没第一个向我报告啊。」
和欢呼声愈来愈激烈的外头相较之下,帐篷里相当安静。沉默地听了片刻的欢呼声之后,赛德立克提出了自身的疑问:
「话说回来,您身为指挥官,却没参战而待在帐篷里头,这样没关系吗?」
听到高利贷业者的提问,身穿干净整齐正装的斐兹拉尔德坐进椅子的深处,然后向后倒在椅背上。他顺了顺金色的浏海答道:
「所谓的指挥官,只需要在情况告急的时候踏上战场即可。情况游刃有余的时候,交给自己信赖的家伙去处理,就不会有问题。」
所以,他才交给拉格拉斯去做。
「毕竟,如果没有自己立下大功,想升迁可是很困难的啊。就算想提拔他,其他人也会认为这样的决策不公而发起抗议。」
「受到您诸多期待的部下大人也真是辛苦呐。不过,这么一来……当您上战场打头阵的时候,就代表情况几乎接近战败了吗?」
「……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