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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处?
一听到这句话,之前还什么都看不见的空间中,有什么东西突然间浮现了出来。
那是一群没穿衣服的女性,无数裸体的女性在房间各处出现。
她们有着统一的身高,体型,相互之间没有任何区别,全部看起来都一样。即使她们的身体渐渐清晰了起来,可她们的脸依旧是一片透明,什么都看不到,就像脑袋被拧下了一样。她们一起面向着步,那透明的脸上透明的双眼大概正看着这边吧、
“这些是……”
步的脸色变得煞白。
“看到了么。果然如我预料的那样。”
庆介突然高兴起来。
“这些都是你杀掉的人吧。”
步声音颤抖地说道。
“正是。这些都是我这么多年来制作出来的蛊。从刚才起她们就一直在这里哦。你终于能看到了。我对你刮目相看了。”
庆介好像很兴奋,说话时口沫横飞。他用拇指擦了擦嘴角的口沫。
“这其中既有御门的未婚妻,也有我的妈妈。可是,成了蛊之后,她们都变成一个样了。看起来很恶心吧?不管多美,都会变成这样。”
庆介笑了笑,可步完全笑不出。
她面无血色,一句话都说不出。他是说自己杀了一堆女性,甚至还对自己的母亲下手,将她们都变成这副样子吗。步心中不由得涌起一阵如眩晕般的困惑。
“可是,你妈妈不在这里面。你的妈妈没有变成这样子……”
步嘀咕道。庆介苦笑一下。
“你从刚才起就在说些什么?虽然现在已经分不出了,可妈妈是最初的蛊哦。我还清楚地记得她帮了我不少忙。”
“不是的。她还穿着那天的大衣,流着血四处找你。”
步的话听起来不像在撒谎。庆介浮现出诧异的神色。
“因为,就是她把我带到这里来的。她说想见你。……啊,由希子阿姨,你去哪里了?难得一起来了,你却不来看这个人吗?”
庆介看到步对着虚空说话的身影,突然想起了刚才的声音。
不过他马上就在心中做出了否定。母亲不可能在别的地方。她的的确确死了,变成了没有脸的蛊。如果那不是死者的灵魂的话,那蛊到底又是什么?自己这十多年来一直在杀人制蛊,蛊的真身不可能是自己所不知道的东西。
“庆介……”
那道声音再度在耳边响起。
“住嘴!”
庆介感觉后背一阵发冷,他强行振作精神,对在房间中寻找由希子的步怒喝道。
“你在干嘛?不管你做什么都是没用的。”
步目不转睛地盯着强作笑容的庆介。
“我什么都没做。”
“胡说。不然的话,怎么会这样……”
庆介声音慌乱起来,说到一半就闭嘴了。
“看到什么不想看到的东西了吗?”
步脸上的表情消失了。
“我才没看到。不可能看到。你在说能看到什么?”
庆介声音嘶哑地笑了起来。
“我能看到你能看到的东西的话,你也应该能看到我能看到的东西。”
步平静地说道。
“再好好看看。肯定能看到我看到的,你的妈妈。”
房间安静了下来,步目不转睛地盯着正思索该说什么的庆介。
“哼。”
庆介慢慢地哼了一声。
“什么都看不到啊。如果那东西能看到的话,我也非常想看。样子真的这么吓人吗?真是可怜啊。正因如此,妈妈才必须死。”
庆介笑得比之前自然了一点。
“是啊。现在我也看不到了。到底哪里去了呢。”
庆介感觉步那冰冷的语气中仿佛饱含着轻蔑。
“由希子阿姨,快来。你刚才不是说了吗?你说想见庆介,希望他保护自己,所以才一起来这这里的吧?庆介就在这里哦。所以……”
一发子弹射到了冲虚空呼喊的步的脚下。
干脆的声音在混泥土墙壁上发射回响。步吃惊看着庆介。
“够了。谢谢。”
硝烟后的庆介露出温和的表情。
“这一小时比预想中的还要美好,我已经满足了。多亏了你我才发现,我其实不想跟任何一个人聊天,我也不希望有同伴。同伴这种东西太过无聊了。”
“庆介先生……”
庆介打断了刚开口的步。
“我还发现了一件事。”
庆介绕到床的后面,典子就身处两人中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