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不相信多纪的话,但现在只能按多纪说的做。
老太太没有理会两个焦急的少女,拖着那双不便腿,动作缓慢地泡着茶。
“不用那个吗?”
那蹒跚的脚步浩子实在看不下去了,她指着放在房间角落的电动轮椅,说道。
“不需要。太过依赖这东西话,就变得真的无法走路了。”
老太太冷淡地答道。
随后老太太递了两杯热茶给两人,率先开口说道:
“山彦的真实身份是我的外孙,村主庆介。”
多纪说,他从小就对世人怀恨在心,为了报复社会不停地犯罪。
这本该是一番让人吃惊的坦白,但多纪直言不讳地说出来反而让真琴难以置信。
“你,能‘使役’吧?”
老太太突然发问后,双目凝视着疑惑的真琴的脸。
“看你从刚才起就像在戒备那些看不见的东西,你能看到那些谁也看不见的东西吧?”
真琴犹豫了一下该怎么回到这个问题,她觉得既然对方都说出了重要的秘密,那自己也不该隐瞒什么。
真琴点了点头,老实地告诉多纪自己饲养了一头管狐。
“没错吧。庆介也跟你一样。所以你才会找到这里来吧。”
老太太叹息一声。
“今早打电话来的也是你吧。你们想将那个山彦怎么样?还有,你们为什么会跟他扯上关系。他很危险的吧?”
真琴全都如实回答了,自己两人想要阻止山彦,和御门的关系以及御门的死,还有现在朋友典子也行踪不明的事。
“唔。”
老太太皱起眉头。
“虽然他说过不再杀人这种值得嘉许的话,可结果还是在杀人吗。真的很抱歉。那个蠢货真是不知适可而止。要是杀掉我这老太婆就能了事的话,这条老命我双手奉上…”
“不,比起这个……”
真琴想要的不是老太太的命,而是情报。这其中最重要的是山彦的所在。接下来要问的就是山彦能力的具体情报,他能做到怎样的事,又是怎样做到的。
老太太好像一点都没打算隐瞒,用枯萎般干巴巴的声音逐一解答起真琴的问题。
首先,是山彦的能力。
山彦使用的是所谓的“人蛊”,那是用特别的制法将人类做成怨灵,供自己驱策的咒术。山彦将此称之为蛊。
人蛊可以咒杀人类,操纵——这方面据说和真琴使役的管狐几乎没差别,但山彦自小只要一有空就会制作人蛊,所以他拥有为数众多的蛊。多纪也搞不清他的蛊的准确数量,但应该不下十几二十个。
这番话令真琴都不由得为之吃惊。她仅拥有一只马克就几乎可以为所欲为了,可对方居然拥有数十倍类似的东西,真琴根本无法想象。
“把人杀掉然后操纵,他到底是哪里找来这种方法……”
浩子所受的冲击尤甚于真琴,她紧握住颤抖的手,如此问道。
“都是我不好。”
结果,这方法是多纪传授的。
据说村主家以前是咒术家系。虽说如此,可他们也并非什么夸张的家族,实际上跟流浪者没什么两样。
村主家的先辈在诸国流浪,靠诅咒,跳舞等手艺挣取生计度日。这类人被统称为傀儡子或是流浪游女。
在庆介母亲小的时候,多纪曾多次对她讲述这个故事。
“我做错了。”
多纪说道。
傀儡子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了,随着时代的发展,到了多纪的年代族人已经不再从事傀儡子了。虽然咒术的施展方法流传了来下来,但咒术已成旧话。多纪自己既未实践过,同时也不相信。她只是把这当作趣味怪谈,用来哄小孩子睡觉罢了。
多纪追述往事说,当时单亲的母女俩四处流浪的境遇与傀儡子有几分相似。令女儿觉得自己可怜这事一直都很让她头疼。现在想来,或许在讲故事的时候,她还将自身的抑郁寄托其中了。通过告诉女儿,自己的祖先从事的是特殊行业,所以自己母女也是特别的,以此来弥补几分作为母亲的威严,不能否认当时她还带有这样的想法。
由希子对这个掺杂着感情修饰的故事信以为真了。
她初中毕业后没多久就离家出走了。数年后的某天,长大成人的她突然回到这个家。
与母亲久别重逢的由希子心情相当好,多纪问其理由,她一脸欣喜地回答说:
“我也模仿先祖那样,制作守护神了。这样就能幸福相守了。”
人蛊之术,多纪甚至都忘了自己曾说过这事,然而由希子却说自己真的做了。
吃惊的多纪训斥由希子不能听信那种道听途说的故事去照着做,可由希子根本就听不进去,反而生气地回去了。
由希子好像也对儿子庆介讲了那个从多纪那里听来的故事。由希子讲故事比多纪还要动听,结果庆介比母亲还要更深信这个故事,之后就产生出了山彦。
“都是我不好。如果在知道由希子杀了人的时候,我就想尽办法劝阻她的话,事情就不会这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