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会死的。”
浩子微微一笑。看到她的表情,御门不可思议地想道,明明自己说了这么多骇人听闻的话,她为何还能表现出这样的态度呢。不过,她就算是个小孩子,可同时也是个女人,不是有种说法说女人偶尔会有一种莫名其妙的确信么。
“为了洗澡而让一条十七岁的年轻生命牺牲掉的话,我会很过意不去的,不过真是没辙啊,因为我是个自私的人。只要能得到好处,就算你会陷入危险我也会满不在乎地答应的。”
“那么,就请受我的蛊惑吧。”
浩子坚信自己会胜利,笑着说道。
“真是个小孩子啊。你清楚危险了吧。到时候我可真的无法救你哦。而且,就算你最后死了,对我来说也不过是又增加了一名牺牲者罢了。”
不过浩子却不以为然。
“我知道。”
“真的知道么。”
御门叹了口气,最后他还是败给了洗澡和吃饭的诱惑。
浩子的家坐落在静谧的住宅街上。两人来到家门前,御门的目光落到了门牌上。
“你姓松田?”
御门低声说道。
“嗯,是的、叫我松田浩子就行了。”
“原来叫浩子啊。这么说起来,我还没自报姓名呢。想知道吗?”
“嗯。”
浩子笑着点了点头。
“我的戒名叫智心。俗家名字叫御门智德,多多指教。”
“这姓真是怪呢。有什么由来吗?”
“这姓肯定是祖先为了抬高声望,借鉴土御门家起的吧。土御门家是阴阳师的名门望族。”
御门兴趣索然地随口解释道。
两人走进玄关后来到脱衣间。
“稍等一下。”
浩子打开水龙头,在浴缸里装满热水,然后跑上楼梯,不知道要去拿什么。在等待期间,御门心不在焉地看着这里的摆设。
家庭脱衣间里洋溢着生活的气息。有洗手池,也有干燥机和洗衣机,还有个叠放着毛巾的架子。
御门看着洗手池镜子里的自己,只见自己面容憔悴,眼睛下面都出现黑眼圈了,配上那脏兮兮的胡渣,显得十分落魄。
自己要是顶着这么一张脸四处晃荡,肯定会被举报的吧。
御门只能在心中苦笑一声。
浩子过了好久都没回来。御门无所事事地看着放在洗手池上的洗漱用具,推测这个家有什么家庭成员。
那里放着四把牙刷就是说这家里有四个人吧。能看到吸烟者用的牙膏,可以推测浩子的父亲或许是烟民。旁边还有年轻人用的发胶,浩子看来还有个兄弟,而只有一把父亲用的剃须刀,就是说浩子的兄弟还没到要频繁地剃须的年纪——也许是弟弟。
这摆满家人洗漱用具的洗手池让长年独自生活的御门倍感平和。
真是的,那丫头明明还需要家人照顾,做事却那么不顾后果。
御门在心中自言自语的时候,脚步声响起,浩子快步跑了回来。
“这些是替换的衣服。毛巾就用放在那里的吧。”
“替换的衣服?你爸爸的?”
浩子不知为何有点不安地点了点头。
“你那身衣服太脏了,脱下来之后就丢进洗衣机吧。”
“随便穿你爸爸的衣服没问题吗?”
“没问题的。”
“哦,这样啊。不过怎么说呢。”
“怎么了?”
“不,没什么。”
考虑到这个家的家庭成员情况,御门感觉这场景就像是奸夫来通奸一样,而自己则像是那个奸夫。
“还有,洗发水和剃须刀……”
“洗刷工具我还是有的,已经没问题了。谢了。”
御门将浩子赶出去之后关上门。
正好浴缸装好热水了,御门脱下衣服,走进浴室里。
御门担心伤口有没有出血,将伤口上的布掀起,发现不但没有化脓,还意外地干燥。他像往常一样活动了一下手臂,顿时感觉一阵剧痛。不过伤口就算还没缝合,也比预想中的要好。也许这得益于冬天冰冷干燥的空气。
他扭动淋浴的把手,小心翼翼地清洗着身体,避免淋浴冲到伤口。
在用肥皂之前,从身上滴落的热水就染上土黄色了。脏得连御门自己都忍不住哑然失笑。就算是野狗,要是没有得病也没自己这么脏吧。
单手擦洗身体和洗头是件麻烦的工作,不过他还是勉强洗到身上滴落的水不带颜色,然后再躺进浴缸里。
感觉温暖的水将身体深处的疲劳与紧张都融化掉了,御门忘我地发出一声叹息。
平静下来后,心中顿时涌起一股略微复杂的心情。
御门虽然不知道少女是出于同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