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吧。这就是我」
「看来的确如此呢。……还真是引蛇出洞了呢……。果然还是变回表面上的学姐如何?」
「我拒绝,都已经这样了怎么可能再变回去。再变回去的话我自己都会感到恶心了」
「这样啊……那真是太可惜了」
和他刚才所说的来了一个180度大转弯。真是个胡搅蛮缠的男人。
「那么,你,有关怎么赔偿我的方法有好好想过了吗?」
「没有啦,这次事件的帮忙也不是我强制你的嘛,虽然已经做好了准备工作,但最终,也全仰仗你自己的判断。把所有的责任全推给我这不太妥当吧」
「哦哦。那你就是那个啥,认为在欺诈事件中,错在被骗者而非欺诈者这样的人?」
他被我这句话说得一时语塞。这是第一次看到他困扰的表情……为什么会感到一种快感呢。
让这家伙困扰是一件,非常,开心的事情。这个冷淡又惹人厌的家伙被逼得无话可说的样子,好像有什么,像这样,发生一样。
「也,也不是这个意思啦……。但是,这个和欺诈不一样——」
「本质是一样的吧?又到别人的行动,最终自己获利而让对方蒙受损失,这不叫欺诈叫什么?」
「……好想死啊」
听了我的话,他一边叹了一口气一边这样低语道。看上去像是无意识说出来的话,看样子是他的口头禅吧。当我提醒他说「这么消极的话算什么意思啊」,他一脸不高兴地回答道「你好烦啊,我也有很多事情啊」。看样子就和我装乖一样,这就是他心中不想被触及的部分。……在这点上我决定还是尊重他一下。
我切换了话题。
「对了,露出原形的事情就算了,我不准备称呼你为式见君了。明明你自己只叫我『学姐』,为什么我却要叫你的名字。真是令人不爽,这不公平。」
「学姐不就是学姐嘛,某种程度上来说这可是包含了敬意的称呼方式呢」
「但是,我总觉得不爽」
对于把话说绝了的我,他好像很泄气的样子「竟然说总觉得……」,一边说着一边把肩膀垂了下去。
我稍微想了想,然后,「唔姆」地念叨了一下。
「不想用纱鸟来称呼我吗?」
「绝对不可能,死也不要」
「……嗯。那就这么办,如果你叫我『学姐』的话……我就叫你『学弟』了,这样不就公平了吗?没错,就这么办」
「竟然叫我学弟……。把学姐称为学姐不是很普通嘛?」
「那也就别抱怨把学弟称作学弟了」
「……但这样一来,不就是不在叫我而是在叫全部的学弟了嘛」
「『学姐』这个称呼不也是这样吗。只要你还叫我学姐,我就一直用学弟来称呼你。……所以只要你肯叫我『纱鸟』就行了」
「……真是的。没想到竟然是那种人……」
他……不对,学弟叹了口气。没错,明明是在叹气……但总觉得,我能从学弟的那个表情中看到好像有点开心。……恐怕学弟也是一样,是不是也能从本应是不高兴的我的表情中,也看出有些高兴的表情呢……总有这样的感觉。
「你—好—。打扰了—」
学弟走进了在犹如小破屋一样的棒球部的活动室里。一打开门,一股汗臭味立刻扑面而来。……即便是有男生口吻和男生性格的我,也受不了这些。但即便如此,表面的纱鸟也不能如实地表现出这种不愉快,于是立刻把表情切换了回来。
「哦哦,真的来了啊!请进请进!」
不知道是不是也对学弟打招呼,但一个部员模样的男生,却一下子把视线集中到了我的身上,然后把我们请进了室内。其他一些部员也都眼睛放光。……这下我终于知道学弟没有把这事完全丢给我的原因了。让我一个人到这个环境的话……各方面都太危险了。不管怎么说,这个学弟,说不定还是挺替人着想的……我突然有了这么一种感觉。
虽说是被请进了房间,但我可不想坐在破破烂烂的沙发上或是满是尘土的绒毯上,亦或是开了线的坐垫上,结果我和学弟还是在那里站定了下来。……眼前所见,在这个活动室里,棒球用品倒也算了,除此以外同样散乱着的,还有游戏机啦杂志啦零件之类的……总觉得没有给人一种热血的棒球部活动室的印象。阳慈的热血,反倒是有些违和感。话说回来,从这些部员身上,完全感受不到阳慈般的爽朗和干劲。看样子阳慈也有阳慈的辛苦啊,各方面的。
几分钟之后,迟到的部员也来齐了,总之决定先听至今还未成为受害者的人们说一下情况。本来除了阳慈以外应该还有八个人,但结果只来了七个人。向他们一打听,他们就「啊啊,木村一直是这个样子的」,这样回答了一下,所以我和学弟也没有深究下去。
就这样,调查终于开始了……。
「都说了绝对是诅咒啊!听说这间活动室的某个地方,曾经是刑场!」
「不是不是,好像说是从诅咒的DVD里跑出来的怨灵啊……」
「不对不对,是在草木皆眠的深更半夜有人把诅咒稻草人拿去了神社后面的神木……」
「我觉得,是来自其他学校的妨碍电波之类的……」
部员们你一句我一句的正说得热闹……我和学弟虽然手里拿着笔记本和活动铅笔,但已经放弃记录了,两个人面面相觑。暂时趁他们说得热闹,离开了一下人群,小声地交流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