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夏看起来很害羞地用脸颊蹭着禊的胸口,难道面对面说话会感到害羞么。
「从出生到现在第一觉得自己可能要死掉了,所以真的非常高兴呢!所以,能够和姐姐大人再会,我真的好高兴」
「如果你对我抱有期待的话,那真是遗憾呢,我不会再对你开枪了哦」
这是真心话。
就算要被沙夏杀掉,她也不打算再对沙夏开枪了。
这就是篠原禊式的觉悟。
「话虽那么说,我也没打算被你杀掉呢」
「所以我不会杀你哦?」
「但是,我可是原来想要杀掉你的人哦?」
「我也是,原来想要杀掉姐姐的人哦?」
所以才害怕啊——这种话,她说不出口。
「出生以来第一次觉得自己死了。出生以来第一次觉得自己被杀了。这之后,就无法忽视姐姐大人的事情,从那一天开始,就满脑子都是姐姐大人了」
禊完全无法理解这种情况。
沙夏欠缺了平常人应该保有的感情。
她不会愤怒,正因为不会愤怒,才不会仇恨。
她不会恐惧,正因为不会恐惧,才没有死亡。
无法理解爱恨,只因存在而存在的存在。
所以,她才会一度将自己的存在抹去的人,抱有某种特殊的情感,与执着吧。
而这个人——不知道是什么缘分——正好是篠原禊。
「你的目的是?」
「想要呆在姐姐大人的身边,在姐姐大人身边,然后帮姐姐的忙,这样就好了」
如此断言的她,感觉一点阴谋诡计都没有。
从她的眼神中,能够感受到像是黑泽清美的眼神那样的澄澈,无暇。可以说是非常率直的眼神。
这种太过率直的言论,有时会让人心动,但有时也会让人不安。
——那么,这下该如何是好呢。
她稍微有些困惑地扪心自问,当然,根本想不出答案。
沙夏拥有那种将自己所想的事情老实说出口的率直,现在,她是一个抱有童真的,像是小孩子一样的纯洁怪物。
转念一想,似乎觉得她没有那么可怕了。
当然,自己还没有放松警惕,不过貌似她是没有想要杀死自己的打算。
再说,如果是沙夏想要下手杀自己的话,随时都可以动手。目前——还是相信她吧。
「总之,你能不能给我松绑呢?」
「不要」
她想是闹别扭一样,紧紧抱着禊。
「哈?为什么?」
「因为会逃跑」
「我不会逃跑的!」
不,其实原来是真的打算要逃的。
「……真的不会逃跑么?」
「不会逃的,所以快点给我解开」
「……嗯,知道了」
她很不情愿地将绑住禊的绳子碎尸万段。
虽然只是抱着试一试的心态,用命令式的语气对她说了说,没想到她意外地很顺从。
当然,内心还是觉得有些害怕。
这时候,有人敲响了房门。
她命令沙夏,『你就呆在这儿别动』,然后下了床。
来访的,是艾普丽尔·谢菲尔德。
「嗯?」她看到了坐在禊床上的沙夏。
「你们两个,到底在干什么呢?」她的口气明显是在警惕。
「要说的话……稍微谈谈话?」
「她是能够说得上话的人?」
「唔,嗯……大概吧」
沙夏坐在床上,看上去还不理解发生了什么。
「那么,你又有什么事呢?」
「才不是问我『有什么事』啊,小禊禊」
艾普丽尔显得一脸无奈。
「我们都已经准备好了,大家都在等你哦」
「等我,干嘛?」
「诶诶!?你真的忘记了么!?」
艾普丽尔目瞪口呆。
「忘记什么忘记啊,完全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班长应该也跟你说过了吧!今天晚上,要开圣诞派对!」
「这种事情我怎么会——」
正要反驳,忽然想起,那天班